徐志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三怒吼:“刘三!你这个天杀的!你……你竟然用这种猪狗不如的垃圾材料来坑我!这房子要是盖起来,得害死多少人啊!”
工人们也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刘三丧尽天良。
刘三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面对着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以及王记者那不依不饶、如同连珠炮般的犀利追问。
“刘老板!请问这批劣质建材究竟从何而来?!”
“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材料来冒充合格产品?!”
“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刘三张口结舌,百口莫辩,汗珠子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他脸上滚落。
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恐惧之下,他的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飘忽起来,下意识地数次瞥向人群外围某个不起眼的方向。
那里,似乎有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徐韬一直冷眼旁观,此刻敏锐地捕捉到了刘三这个细微的眼神变化。
他顺着刘三的目光望去。
他知道,自己精心布置的这张大网,终于要网住那条躲在幕后,真正的大鱼了。
刘三感受到徐韬那冰冷目光中蕴含的压力,又听到周围记者和工人们愤怒的议论声,心理防线摇摇欲坠。
徐韬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三,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主动交代,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如果你还想负隅顽抗,那么,你将面临的不仅仅是商业欺诈,更是蓄意使用劣质建材,危害公共安全,数罪并罚!”
“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徐韬的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哇——”
刘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瘫软在地上。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他指着人群外围某个方向,声音凄厉。
“是他!是他逼我的!是鲁明!晋省大学那个鲁明大少爷!”
“是他威逼利诱,让我必须用那些劣质材料替换掉好材料,用在他的项目上,他说要让徐志山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刘三为了活命,将鲁明如何找到他,如何威逼利诱,如何指示他一步步操作以次充好,企图搞垮徐志山工程的全部过程,都哭喊着交代了出来。
他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旧手机,翻出了一些与鲁明或者鲁明派来监视他的人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虽然2001年的手机功能简单,但这些零星的记录,也足以作为佐证。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刘三磕头如捣蒜。
王记者和她的摄制团队,将这一切都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现场的工人和检测人员,听完刘三的哭诉,更是怒不可遏。
“这个鲁明,简直不是人!太歹毒了!”
“为了报复,竟然拿我们这么多人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王记者的报道,配上现场触目惊心的劣质建材视频,以及刘三声泪俱下的指证,当天晚上就在恒江市电视台的《今日聚焦》栏目中重点播出。
第二天,本地的各大报纸也纷纷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此事。
甚至,一些消息灵通的网络论坛,也开始转载和讨论。
【触目惊心!恒江市曝出重大建筑安全隐患,劣质建材险酿大祸!】
【黑心富二代为泄私愤,恶意指使他人破坏他人工程,视人命如草芥!】
【《今日聚焦》视频为证!无良奸商刘三当场指认幕后黑手竟是晋省大学学生鲁明!】
一时间,舆论哗然。
鲁明不仅在社会上名声扫地,成了过街老鼠,其在晋省大学本就有的处分,也面临着被无限加重的风险,甚至可能直接被开除学籍。
鲁明的父亲,那位在恒江市某局担任领导职务的鲁局长,在电视上看到新闻,又接到无数个询问和暗示的电话后,气得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将最心爱的紫砂壶都摔了个粉碎。
“这个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一边痛骂儿子愚蠢透顶,一边也紧急动用自己多年经营的关系网,试图压下这股汹涌的舆论,想尽办法保住儿子。
徐韬早已料到鲁父会垂死挣扎。
他冷笑一声,将之前鲁明指使黑豹等人持刀伤人未遂的证据,包括黑豹等人的详细证词,以及这次刘三事件中,鲁明如何一步步指示刘三进行商业欺诈的完整证据链,匿名整理成了两份材料。
一份,他通过钱伯光社长的隐秘渠道,直接寄往了更高一级的纪检监察部门,矛头直指鲁父可能存在的利用职权包庇儿子犯罪的行为。
另一份更为详尽的材料,他则通过网络,交给了那位神秘的“东哥爱读书”,以及几个他之前资助过的,以报道犀利、不畏强权着称的独立媒体人。
他要让鲁父投鼠忌器,让他明白,任何想在暗中干预司法公正的企图,都将面临更猛烈的舆论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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