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邮筒里的未寄信笺
初冬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冰刀,无情地割着小镇的每一个角落,而那淅淅沥沥的雨丝,更是如同冰冷的丝线,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湿冷之中。小镇街角的绿色邮筒,在这风雨的洗礼下,显得愈发破旧不堪。那层原本鲜亮的绿漆,如今已像一片片凋零的树叶,斑驳地剥落大半,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邮筒的底座周围,暗绿色的青苔肆意蔓延,宛如一块毛茸茸的地毯,给这寒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息。
白薇穿着一件厚实的雨衣,戴着帆布手套,蹲在邮筒前。她手中拿着一把镊子,正小心翼翼地伸进邮筒底部。她的眼神专注而紧张,仿佛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手术。终于,在邮筒底部的缝隙里,她用镊子夹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的颜色已经变得灰暗,信封口还粘着半枚褪色的邮票,邮票的边角被雨水泡得发皱,仿佛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满脸都是岁月的痕迹。
“这信上没邮戳,地址也模糊了。”陈墨举着手电筒,匆匆赶来。手电筒的光线在风雨中摇曳不定,映照在信纸上。陈墨的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他不得不时不时地伸手擦拭,以便能看清信纸上的字迹。信纸上的墨水早已被雨水晕染得断断续续,但“助学金”“希望小学”几个字依然倔强地清晰可辨,落款日期是“1985 年 12 月 31 日”。
陆川站在一旁,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防风外套,雨水打在衣服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双手紧握着地质锤,眼神凝重。听到陈墨的话后,他用地质锤轻轻敲了敲邮筒。沉闷的回声在风雨中扩散开来,其中还夹杂着细碎的纸张摩擦声。“里面好像还有东西。”陆川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这寒冷的风雨。
慕容雪站在不远处,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雨水顺着伞沿不断滑落,打在她的雨靴上。她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走访记录,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近半年来,多位居民听见深夜有信件投递声。”她缩了缩脖子,似乎是被这寒冷的天气冻得有些受不了。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首单调而又令人不安的乐章。
林薇则站在街道的另一侧,她的单反相机镜头对准邮筒。在取景框里,一个穿中山装的虚影正将信封塞进投信口。那人戴着洗得发白的袖套,右手小指缺了半截,动作机械而迟缓,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林薇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苏瑶见状,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两面星斗旗。他展开星斗旗,铺在潮湿的石板上。蓝布上的北斗纹很快洇满水痕,仿佛那纹路也在与这寒冷潮湿的环境抗争。苏瑶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与虚影平齐,用一种温和而又诚恳的语气说道:“老先生,”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温暖,“这封信……是想寄给谁?”
虚影缓缓转头,凹陷的眼窝里仿佛藏着三十年的风霜。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但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执着。他抬起手,虚点着信纸上“王建国收”的字样,喉结动了动,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间挤出来的:“山里的娃……等钱救命……”那声音微弱而又沙哑,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无奈。
雨势突然变大,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阿狸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吓得不轻,它“嗖”地一下钻进苏瑶的帆布包,只露出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面。白薇顾不上安抚阿狸,她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从邮局档案室找到的旧档案。她的手指在泛黄的名单上快速滑动,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名字和照片。终于,她的手指停住,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找到了!1985 年负责城西片区的邮递员叫周德顺,退休后第二年……意外离世。”她的声音突然卡住——档案照片上的人,右手小指赫然缺了半截,与眼前的虚影一模一样。
“但这王建国……全县有三十七个重名的。”陈墨推了推眼镜,他的笔记本上已经列满了地址。众人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地址,眉头都皱了起来,这无疑给寻找工作增加了巨大的难度。
林薇突然指着信纸右下角,大声说道:“你们看!信角画着棵歪脖子树,像是地标!”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信纸上,那棵歪脖子树虽然画得很简单,但却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经过七小时的奔波,众人终于站在了山区一间小学的老校舍前。一路上,他们沿着各种线索,四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山路崎岖难行,风雨又一直不停,但他们始终没有放弃。
白发苍苍的王建国颤抖着接过信纸,镜片后的眼睛泛起泪光。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这张信纸有着千斤重。“是周叔的字!”他激动地说道,“当年我发大水被困,他说要寄助学金……”老人转身从木盒里取出枚褪色的红领巾,那红领巾虽然已经褪色,但依然叠得整整齐齐。“我后来成了老师,就想告诉周叔,他救的娃,也在救人了。”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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