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短暂的安静,赵公明一个箭步冲到暴怒的张大爷和炸毛的哮天犬中间,张开双臂,用身体挡住双方,眼神锐利地扫过混乱的场面,最后定格在张大爷脸上,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大爷!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听我解释!我们是在进行一项……一项前沿的社区宠物心理健康关怀实验!这根红线,是高科技情绪稳定项圈!专门缓解宠物焦虑的!您看豆豆,是不是比以前更活泼更粘人了?这是实验成功的表现!绝对没有不良影响!”
他一边胡诌,一边疯狂给老冯打手势——快!证明!
老冯被赵公明那“杀狗”般的眼神一瞪,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压倒了对天条的恐惧。他手忙脚乱地再次掏出那个“姻缘和谐检测仪”(现在升级成万能背锅仪了),哆哆嗦嗦地凑近被张大爷护在身后的泰迪“豆豆”。
“张……张大爷您看!”老冯指着检测仪上因为靠近泰迪而再次疯狂乱跳的指针,“活……活力值爆表!情绪……情绪非常稳定!焦虑指数……为零!这……这效果多好啊!”他声音发颤,但眼神无比“真诚”。
张大爷狐疑地看着那乱跳的指针,又低头看看紧紧抱着自己小腿、确实显得格外“依恋”的泰迪豆豆。豆豆似乎为了印证老冯的话,还伸出小舌头,讨好地舔了舔张大爷的手背,小眼神湿漉漉的,脖子上那根红线蝴蝶结一颤一颤。
“真……真是这样?”张大爷的怒火似乎消下去一点,但依旧狐疑,“那……那它抱着拖把棍子……”
“那是……那是它找到了新的情感寄托物!说明它心理健康,充满活力!”赵公明赶紧接话,脸不红心不跳,“张大爷,您想啊,豆豆平时就您一个人带,多孤单!有点小爱好,释放下精力,多正常!总比蔫了吧唧强吧?”
张大爷看着豆豆那依恋的小眼神,又想想它平时确实有点孤僻,心里那点怀疑开始动摇。好像……是比以前活泼了点?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风暴边缘的苏小穷,福至心灵,突然小声插了一句:“张大爷……我……我下午在小公园,好像看到李阿姨也在遛狗呢……她那只小白狗,叫‘球球’的,跟豆豆玩得可好了……”
李阿姨?张大爷脑海里瞬间闪过广场舞队伍里那个总是笑眯眯、舞姿优雅的身影。他老脸莫名一热,眼神飘忽了一下。
老冯捕捉到张大爷这微妙的神情变化!他那被天庭规矩束缚了几百年的榆木脑袋,此刻在凡间烟火气的“熏陶”和求生欲的催化下,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一个大胆到他自己都害怕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
规则?三查五审?上报星君?
去他娘的天条!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狗命……和自己的老命!还有……也许……能成人之美?
他猛地一咬牙,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趁着张大爷走神的刹那,他藏在背后的手,如同鬼魅般飞快地动了一下!一根新的、闪烁着极其微弱月华般柔光的红线,从他指尖无声无息地飘出!
目标,不再是狗!
而是张大爷那只攥着狗绳、布满老茧的手腕!
以及……他脑海中李阿姨那温柔的笑容!
那根红线如同灵蛇,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极其轻柔、极其迅捷地,在张大爷的手腕上……绕了一圈!打了个若有若无的结!月华般的光芒一闪即逝,隐入皮肤!
“嗯?”张大爷只觉得手腕微微一热,像被温暖的阳光拂过,低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他疑惑地甩甩手,刚才因为豆豆和红线升起的怒火,莫名地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轻松感?甚至……还有点想去小公园转转的念头?
“咳咳……”老冯做完这一切,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强作镇定,推了推眼镜:“张……张大爷,您看,豆豆现在多好。这高科技项圈……效果显着!要不……您先带它回去?让它适应适应?要是……要是还有问题,您随时来找我们!”
赵公明也赶紧顺坡下驴:“对对对!张大爷,您放心!我们公司售后有保障!免费保修!包您满意!”
张大爷看看一脸“真诚”的赵公明和老冯,又看看怀里格外“乖巧”的豆豆(豆豆适时地“汪呜”了一声,小脑袋蹭了蹭他),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红线已隐),那股揪着不放的劲头,莫名其妙地就泄了。
“哼!算你们还有点良心!”张大爷重重哼了一声,弯腰抱起豆豆,语气缓和了不少,“豆豆要是有半点不舒服,我拆了你们这破公司!”他撂下狠话,抱着系着红线的泰迪,转身,脚步却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不少,嘴里还无意识地哼起了不成调的……《最炫民族风》?
一场核弹级的狗命危机,就这样在赵公明的胡诌、苏小穷的助攻和老冯那突破天际的“红线微操”下,险之又险地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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