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他艰难地睁开眼睛,一股阴冷的寒气瞬间如潮水般涌来,似要无情地吞没所有的温热。
“冷!”他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声音虚弱而颤抖。
晕暗的火光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四周那如深渊般的寒冷与黑暗彻底吞噬。墨尘的意识依旧混沌不清,身体的伤痛犹如无数条毒蛇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间肆意游走,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倍感艰难,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如同遭受酷刑。
他费力地转动眼珠,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可眼前却仿佛蒙着一层厚重的迷雾。过了许久,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苔藓。身旁是两名瘦小的矿工,他们正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二哥,他醒了!”一个个子矮矮的小男孩见到墨尘睁开眼睛了,兴奋地叫了起来。那声音带着几分稚嫩与惊喜,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远处另外一个黑瘦小孩听到了矮个子小孩的叫声,如风一般飞快地跑了过来。
“你醒了?还疼吗?感觉怎么样了?”一连串的问题急切地抛了过来,那充满担忧的眼神仿佛在期待着一个奇迹。
墨尘冲两人点了点头,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嗯”字。随后,他又闭上眼睛,试图积攒一些力气。过了一个时辰,墨尘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通过与两人的交流,他知道自己获救了,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而救他的正是眼前的这两个小矿工。
这两名矿工,一个叫小二黑,一个叫小三子。他俩都是被家人卖到这矿上当矿工的。
为期一年200银币,中间不能离开矿洞。他们面容憔悴,那消瘦的脸颊仿佛被岁月无情地削刻过,衣衫褴褛,补丁层层叠叠,却难掩他们眼中透出的善良与关切。一个月前,他们在小山洞外的河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墨尘,当时的墨尘满身鲜血,伤口深可见骨,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受伤极为严重的墨尘,当下的处境简直凄惨到了极点。每日那维系生命的一日三餐,无一不是依赖着小二黑和小三子这两位心地善良的小矿工悉心周到的照料。
墨尘那往昔挺拔如松的身躯,现今却虚弱不堪地瘫倒在那张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床铺之上。他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双目紧闭,眉头紧紧地蹙起,似乎正在默默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无尽痛苦。他的全身上下布满了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的伤口深得能清晰看见骨头,凝固的血痂凝结在伤口处,那模样实在是触目惊心,令人胆寒。
当初那名金丹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蕴含着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犹如凶猛至极的毒蛇,疯狂而无情地噬咬着他的身体和经脉。那股力量中还夹杂着诡异莫测的诅咒,不仅给他的肉体带来了沉重到几乎无法承受的重创,更是不断侵蚀着他体内至关重要的灵力脉络。
这诅咒之力顽固至极,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他的丹田核心之处,致使他的灵力运转严重阻塞,无法顺畅自如地流动。每一次当他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时,都会引发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那种感觉就仿佛有无数把锋利无比的利刃在他的体内肆意切割。
正因如此,墨尘如今才会这般虚弱无力,连最为基本的灵力都无法施展运用,只能无奈地依靠着小二黑和小三子的精心照顾,在这无比艰难困苦的困境之中苦苦支撑,拼命寻求着恢复如初的一线渺茫生机。
这深埋于地下的矿藏之中,环境恶劣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漫着刺鼻的矿石粉尘,让人呼吸都变得艰难。矿洞中的道路崎岖不平,脚下时常是泥泞湿滑,稍有不慎就会摔倒。繁重艰辛的劳动让小二黑和小三子一天天日益疲惫,但他们从来未曾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抱怨,始终尽心尽力、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墨尘。
他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匆匆赶往矿井深处,开始一天的劳作。手中的工具沉重而破旧,每一次挥动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然而,即便汗水湿透了衣衫,双手磨出了血泡,他们也从未停下手中的工作。
收工之后,他们又要匆忙赶回来照顾墨尘,为他准备简单却充满关爱的饭菜,为他擦拭身体、更换绷带。在这冰冷黑暗、潮湿压抑的矿洞中,墨尘却真切地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待到自己身体完全恢复之后,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两位善良至极的矿工。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在小二黑和小三子无微不至的悉心照料下,墨尘身上的伤终于逐渐愈合。那曾经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已慢慢长出新肉,血痂也逐渐脱落。
然而,尽管身体的创伤在逐渐康复,墨尘却依旧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如同一个平凡至极的普通人。由于无法走出矿洞,他每天就帮助小二黑和小三子挖掘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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