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哭得那叫凄惨,就连脸上缠着的绷带都全都打湿了,心痛如绞,无以复加。
齐国公也是老泪纵横,这可是他的嫡长子啊!
这些年精心栽培的好大儿啊!
毁了!
全毁了!
毁在了齐飞鸢这个贱丫头身上了!
悔啊!
悔得肠子都青了啊!
惊羽看着齐云睿那双血肉模糊的双腿,看着也差不多了,就回来萧逸身边假装复命。
萧逸颔首,示意侍卫退下,随后一声轻嗤:“齐国公,你们府上可真是毫无世家贵族的半点作风!也不知你是如何教养的?”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齐国公闻言瞬间脸色漆黑,这话真是妥妥地在抽他大嘴巴子。
毒啊!
真毒!
也无法,只能伏低做小,认错道:“都是老臣教子无方,还请王爷息怒!”
“王妃,咱们回府吧!”萧逸试探性地问道。
齐飞鸢颔首,得了,看戏也看够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家吃饭了。
然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竟然在街角一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对面的那人也正抬着头,在看到她的面容时,浅灰色的瞳孔慢慢变地湿润了。
最后,他眼眶湿润的望着她,苍白的嘴唇无声的张合。
这样深沉的目光,仿佛喊着深浓的爱意,好像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一袭青衫的江佑安就这么看着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任何的言语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眼神。
他攥紧了胸口斜挎着的银钱袋子,单薄的身子缓缓地向齐飞鸢走来。
一步,又一步。
齐飞鸢看到了他眼中的灿烂,如同星河闪烁。
就在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做出了一个动作。
一个张开双臂,拥她入怀的动作。
齐飞鸢的心忽然疯狂的跳动了起来,她也跟着流泪了。
夕阳的光影打在江佑安的身上,氤氲在他的脸上,渐渐地模糊了他的表情。
齐飞鸢忽然听到了她沙哑至极的声音。
那声音,缥缈而脆弱,“飞……鸢……”
“过来!”
“我是……哥哥……”
他泪眼模糊地艰难说出了几句,让齐飞鸢忍不住泪流满面起来。
不自觉地迈开脚步,她像是一只蝴蝶,翩然落入他的怀中,撞向他的心里。
柔软的身躯撞在江佑安的胸膛,身体僵了片刻,继而他流着泪,手用力地将她抱紧。
他恨不得,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感受到了她的存在,这一刻那漂浮不定的心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哥哥!”齐飞鸢哽噎地叫他,她又任由着泪水流淌而下。
“哥哥在!”
“飞鸢,哥哥来了,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你……”江佑安哽噎。
他微微抬眸,环视四周,目光骤然凌厉。
然此时目光凌厉的还有隐在白纱后的萧逸,看到自己的王妃扑到别的男人怀里,他真是恨不得一掌拍碎了轮椅扶手。
惊羽看着自家王爷紧紧捏着的拳头,上面青筋暴起,吓得赶忙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太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比王爷要杀人还可怕!
而此时的江佑安想到之前他去外地求学的间隙,齐国公府的人到家中强要回妹妹,下作的既是威逼又是利诱。
爹娘本就是没见识的,就糊里糊涂地将妹妹给卖了。
等到他急匆匆赶到京城的时候,听说妹妹已经替嫁给定王那个暴虐的活阎王了,他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剐了齐国公府的所有人。
“哥哥,你是来京城赶考的吗?”齐飞鸢平复了情绪抬眸问道,望着自家哥哥的眼神里满是温柔浅笑,和之前对付齐云睿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
“哥哥是特意来寻你的!”江佑安目光灼灼地望着齐飞鸢,“没有了你,还科考什么?”
齐飞鸢烟眉紧蹙,劝说道:“哥哥,你寒窗苦读多年,绝对不能轻言放弃啊!”
“你自小就满腹经纶尘,才学出众,肯定能金榜题名的!”
“哥哥可是我们江城十里八乡最有名的……”
江佑安大义凛然打断了她的话:“在我心中,科考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你!”
齐飞鸢有些懵,对上江佑安灼热似火的眼神,只觉得滚烫灼人。
哥哥不会疯了吧?
伸手赶忙探了探他的额头,随后抓起他的手一阵把脉,关切道:“哥哥,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佑安忽然笑了,笑得齐飞鸢头皮发麻,莫名有一种腹黑又病娇的感觉。
“哥哥知道飞鸢你善良,但是哥哥既然来了。”
“不顾一切地来了,便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齐飞鸢觉得这次肯定是病得不清了,这会还说上胡话了呢!
她露出一个纯美自然的微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人伤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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