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橙安悄悄挪动位置,瞄了眼站在笵贤身后的高达,等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后,对他做了个手势。
肖恩突然笑了,看向笵贤的眼神带着调侃。
“关押我这么久,陈平平那老头子都快急了,把我当成你的试验品。
你觉得我会在这种时候告诉你这个年轻人?”
笵贤似乎没留意身边虎卫减少,也不在意肖恩的嘲讽,只是笑了笑。
“你连死都不怕,为何不敢说出那个秘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肖恩嘴角一撇,眼神尽是不屑。
“用这种激将法,不仅愚蠢,而且毫无效果,更何况你这种方式……太笨拙了。”
笵贤笑了笑,毫不在乎地说。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看来我真的说中了,你确实不敢说。
我很想知道,既然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肖恩脸上的轻蔑瞬间消散,陷入沉默,眼神游移不定,仿佛在回忆又像是在思考。
良久,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
“有些事比死亡更可怕!”
笵贤皱眉,不知如何继续追问。
枚橙安察觉伍把长刀已到达指定位置,活动手腕时忽然笑了。
昔日 ** 曾言:“生前纵情享乐,死后任凭风雨侵袭,这难道不是你这种冷酷无情之人应有的性格?可笑至极,即使大限来临,又有什么能让你忧心忡忡?”
肖恩听后,表情呆滞,满是惊愕。
笵贤也是一愣,随即展颜浅笑。
枚橙安也在微笑,笑意渐浓时身形暴起,腾空而起。
他指尖光芒一闪,一枚银针化作流光疾射而出,直奔某块巨石旁的草丛,呼啸之声震耳欲聋,似欲撕裂虚空。
这般气势,全因他在针上注入了大量压缩真气。
笵贤瞬间转身回顾,神色平静而略显玩味。
先前隐匿踪迹的伍名虎卫此时已悄然占据有利地形,待枚橙安发起突袭,伍把长刀默契十足地齐齐攻向草丛。
刀锋泛着冷冽白光,寒芒毕露。
这般凌厉攻势,哪怕潜伏于草丛中的嗨唐朵朵,抑或宫中深藏不露的洪泗庠,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笵贤心中暗自思忖。
枚橙安出手如电,银针直奔草丛而去。
然而,就在银针即将刺入草丛之际,一只纤纤素手自草间探出,似摘花般轻松,指尖微动间便精准地夹住了飞针。
那女子借力而出,恰好避开紧随其后的伍柄长刀齐斩。
她在空中翻转,裙袂飘扬,姿态曼妙,轻巧化解了针锋上的锐利之意。
伍刀交错袭来,攻势凶猛。
女子于刀影中借势跃起,凭借一记优雅的转身避过杀机。
最后,她以足尖轻点其中一柄长刀,借力后退数步,安然落地。
高达冷哼一声,快速收刀入鞘,应对来者足尖传递的强大冲击。
他目光森然,与几位虎卫分列两侧,形成防护阵型,以防对方突然发难。
面前是个寻常女子,头戴布巾,手持竹篮,内有新鲜菌菇。
她衣着简朴,举止随性,怎么看都不像是武学宗师。
若非亲见,谁能想到如此装扮之人竟能在瞬息间接住枚橙安全力一击,并从容脱离伍刀围攻?
……
笵贤正要回头与身后之人打趣,却不见人影,只能对两名留下的虎卫倾诉心事。
话未说完,他注意到肖恩——这位昔日豪杰、视死如归的老人——见到那看似普通村妇时,眼皮微微抖动。
笵贤心中一动,挑眉询问。
“认识她?这不可能。”
肖恩沉默不语,仅是默默舔舐干裂的唇瓣。
“她是那和尚的弟子,嗨唐朵朵。”
笵贤倒抽一口凉气,满是惊疑。
尽管他对嗨唐朵朵之名略知一二,但仍是难以置信。
更让他困惑的是肖恩是如何判断的。
“我虽提过此名,但你怎么肯定她便是?”
肖恩斜视他一眼。
“她身上有他的味道。”
“哈!”笵贤轻笑,这老狐狸果然胡言乱语,隔这么远怎可能嗅到?多半是根据动作揣测,却说什么气息,真是荒唐!
笵贤嗤之以鼻,转头注视那女子。
……
枚橙安落地平稳,步伐从容前行,高达与其他虎卫自觉散开。
待其通过后,众人再次聚拢。
望着那摆出诸多姿势的年轻女子,枚橙安展颜一笑,笑意和煦如春风拂面。
“你是嗨唐?”
村姑微露诧异,调整身形,带着几分俏皮打量着他:“怎么,认识我是谁啦?难不成我这么有名?”
那张脸庞清秀淡雅,眼眸明亮如晨曦,仿若包容了天地间的澄净,稍厚的唇角扬起温和笑意,枚橙安开口:“北齐圣女嗨唐之名,天下尽知。”
嗨唐轻笑,腼腆地说:“就叫我朵朵吧。”
话音未落,她轻哼一声甩手,指尖竟夹着一枚银针,娇羞的形象瞬间消失。
“这针是你放的?”枚橙安点头微笑:“让朵朵姑娘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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