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时刻,怎还能分神思考这些。
她此刻正向兰香询问:
“上杉虎那边至今没有消息?”
兰香摇头答道:
“自上次通信后再无音讯。”
长公主皱眉道:
“继续给那边发信,询问上杉虎情况。
按以往回信时间,若未收到回复,持续发送。”
“遵命!”
兰香领命离去。
处理完琐事后,宫脱脱想起正事。
“殿下,我去北齐一趟如何?”
长公主略加思索,摇头否决。
“不必急着回复,等他的消息吧。
若他平安无事,你之后再去也来得及;若是……”她顿了顿,“离世,即便去了也于事无补。”
宫脱脱听完,陷入沉思,叹息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多方谋划,万没想到北齐的战神会因救人而身受重伤,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她对上杉虎受伤的过程充满好奇,更想知道那个厉飞羽究竟是何许人也。
长公主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寒芒,愤愤道:“上杉虎真是无用至极!”
“?”宫脱脱挠头思索,非但没指责破坏计划之人,反倒抱怨……罢了,他确实不够聪明。
“陛下,纵观整件事,这两个年轻人处理得极为妥当。
事后,该舍弃的就舍弃,该保全的便保全,不仅未受损失,还因此获益颇丰。
陛下,这二人值得称赞!”
陈平平并非替笵贤和枚橙安辩解,只是客观陈述事实。
这两个少年在危急关头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期。
两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行事竟如此周全且滴水不漏,其思虑之细致、应变之敏捷、配合之默契,令陈平平深感欣慰。
这两人比他预想的更加聪慧,才气过人!
作为监察院的提司,想到这两位得意弟子,陈平平不禁心情愉悦,嘴角微微上扬,满心自豪,忍不住向一向苛刻的庆皇炫耀自己的学生。
庆皇瞥了他一眼,见他骄傲地展示学生的模样,差点翻了个白眼。
庆皇看着陈平平,眼神略带无奈,“你在给谁展示?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庆皇沉吟片刻,选择沉默,不愿与老人过多争执。
毕竟陈平平所言无误,这两位年轻人的表现确实值得肯定。
本以为突然撤走黑骑会让两人手忙脚乱,但结果出人意料。
这对兄妹从容应对,漏洞全补,仿佛一切未曾发生,甚至让人觉得黑骑的存在无关紧要。
单凭这一点,就能看出他们的非凡之处。
既然陈平平已作出评价,庆皇自然无需重复,这并非他的习惯。
内心认可即可,无需外显。
庆皇轻哼一声,转移话题:“肖恩那边进展如何?”
陈平平低声回应:“他向笵贤提出了一个问题。”
庆皇侧目注视着陈平平,静待下文。
陈平平笑着说道:“他问笵贤是否知晓澹州。
陛下,这条鱼上钩了。”
听罢,庆皇也露出笑容,嘴角微扬,稍作停顿后看向湖面,平静地说:“为了抓住这条鱼,朕已经等了很久,如今即将成功了。”
陈平平的目光微微变化,随后说道:“笵贤请求查看肖恩的完整档案,意图探寻他与澹州的关系。”
庆皇听完,依旧注视着湖面,不曾回头。
“照实汇报便是,此外,他还说了别的什么?”
“没有了。”
庆皇挑挑眉,转过身面向陈平平:“没有?”
陈平平摊手,露出一抹苦笑:“确实如此,仅此一句。”
“关于撤销黑骑之事,他可有提及?”
“一个字都没提到。”
庆皇摇头,装作叹息的样子:“看来他对这事对你颇为不满啊。”
陈平平苦笑不语。
见此情形,庆皇唇角微扬。
“那么,使团的情报是否都由枚橙安送给你?”
陈平平点头:“正是如此。”
“他怎么说?”
陈平平再次苦笑。
“陛下,有人指责我在紧要关头不够可靠,称若非他提前察觉并做好准备,我的使团可能早就陷入危机。
现在这个人好像很生气,问我该如何回应,还请陛下指点。”
这话虽不全假,枚橙安确实曾在信末提到类似内容。
双方心照不宣,在表面上却仍需保持适当姿态。
庆皇听完差点笑出声。
这种本该藏于心底的事竟然被枚橙安直接拿出来询问,实在……坦白至极!
强忍笑意后,庆皇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超然的语气平静地说:“这为何要问朕?是那个人针对你而不是朕,你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回复便是。”
“……”陈平平嘴角微颤,表情有些幽怨。
接着又追问:“那我到底该怎么回复?”
庆皇眨眨眼,理所当然地回答:“既然你不问我还偏要问,朕怎么会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陈平平一脸无奈。
庆皇随即转身,避开他的目光,望着湖水打了个哈欠,还拍拍张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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