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崖攥着碎裂的净世青莲残瓣,指缝间渗出的鲜血竟在掌心凝成冰晶纹路。那抹本该纯净无瑕的青光此刻泛着妖异的暗红,如同被侵染的血脉在他手臂上蜿蜒游走。
“你以为这青莲真是为了净化魔界?”魔尊的残魂在他识海深处冷笑,“三千年前本座亲手将创世青莲一分为二,净世莲为表,灭世莲为里,这枚莲子——”话音未落,青莲残瓣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林修崖眼前浮现出初代魔尊以本命精血浇灌莲种的画面。
深渊之门在血色旋涡中缓缓浮现,石门上的魔纹与林修崖手臂的冰晶纹路产生共鸣。绷带男不知何时立于门前,解开缠绕的纱布露出半张焦黑的面容,右耳后赫然刻着与林修崖相同的青莲印记。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钥匙。”林修崖握紧剑柄,却发现龙骨剑在红光中颤抖不止。
“钥匙?”绷带男沙哑的笑声混着血沫,“我们都是钥匙。”他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半枚灭世黑莲的莲子,“千年前魔尊大人将意识分作七十二道,藏于七十二柄凶兵之中。我是第七十二道,也是最后一道。”
林修崖脑海中闪过师尊临终前的话:“当青莲双生时,便是魔尊归来之日。”原来所谓双生莲烬,并非指两朵莲花,而是净世与灭世莲子的融合。
深渊之门突然剧烈震动,门缝中溢出的魔气将天空染成墨色。林修崖体内的冰晶纹路开始灼烧,魔尊的残魂趁机侵入他的识海:“当年本座故意让三清取走净世莲的花瓣,就是为了让他们用先天灵宝为灭世莲护法。待七十二道残魂归位——”
话音未落,林修崖咬破舌尖,以精血为引催动龙骨剑。剑身上浮现出初代魔尊的道纹,与绷带男心口的灭世莲子相互排斥。
“原来你早就知道。”绷带男咳出黑血,“师尊当年用自己的元神封印了你的记忆,就是怕你发现自己是魔尊的转世之身。”
林修崖只觉天旋地转,识海中浮现出幼时在太虚秘境捡到龙骨剑的画面。剑鞘内侧隐约刻着“灭世”二字,与绷带男心口的莲子一模一样。
“本座的布局岂是你能破解的?”魔尊的残魂化作黑雾包裹住林修崖,“待深渊之门开启,七十二道残魂归位,本座将以这具完美的躯体重塑魔界!”
林修崖的瞳孔逐渐被红光吞噬,就在意识即将被吞噬之际,怀中的净世青莲残瓣突然绽放。一道纯净的青光穿透识海,浮现出师尊临终前的场景:“记住,你是太虚正道的希望。”
“不!”林修崖怒吼着将龙骨剑刺入心口,“我是林修崖,不是任何人的容器!”鲜血喷溅在深渊之门上,石门发出哀鸣,门缝中溢出的魔气开始反噬。
绷带男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你疯了?这会让我们同归于尽!”
“那就一起毁灭吧。”林修崖握紧剑柄,青莲印记在他眉心亮起,“至少,我要让这个世界知道,初代魔尊的布局——”话音未落,龙骨剑爆发出耀眼的青光,将整个深渊之门炸成齑粉。
漫天血雨中,林修崖倒在废墟中,手中紧握着半枚泛着微光的净世莲子。远处,绷带男的身影逐渐消散,风中传来他最后的低语:“原来……师尊才是真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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