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仿佛有人用铁锤狠狠敲击她的颅骨。她下意识想抬手摸头,却发现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阿桃醒了!快看,阿桃醒了!"一个尖锐的女声在耳边炸开。
阿桃?谁他妈是阿桃?
夏澜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从破旧的窗棂间射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眯起眼,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正俯视着她——皱纹深刻的老妇人,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还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
"这傻子命真大,撞墙都没死。"那老妇人撇着嘴说,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夏澜的大脑一片混乱。她最后的记忆是在边境执行任务,追踪一伙武装毒贩。她记得自己潜伏在丛林中,然后——爆炸?对,有爆炸,她被冲击波掀飞了。
"阿桃,你能认出娘不?"老妇人凑近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夏澜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身下是粗糙的草席。屋子低矮阴暗,土墙斑驳,角落里堆着几个破旧的陶罐。这地方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农村?
"我...这是哪里?"夏澜开口,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哎呀,这傻子还会说话了!"年轻男子惊讶地叫道,"以前只会咿咿呀呀的。"
夏澜的心脏狂跳起来。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瘦弱的手臂,粗糙的手掌,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蓝色粗布衣。这不是她的身体。她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肌肉结实,皮肤因长期野外训练而晒成小麦色。
而现在...她似乎穿越了?还穿越成了一个农村的"傻子"?
老妇人——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母亲——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阿桃啊,你可吓死娘了。不就是嫁人嘛,至于寻死觅活的?"
嫁人?夏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需要冷静,需要搞清楚状况。
"我...想喝水。"她试探着说。
一个缺了口的粗瓷碗递到她面前。夏澜接过,咕咚咕咚喝下,温吞的水带着一股土腥味,却让她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些。
"娘,我去告诉大队长阿桃醒了。"年轻男子——大概是哥哥——说完就匆匆出去了。
老妇人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抚过夏澜的头发:"阿桃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可你哥要娶媳妇,家里实在拿不出彩礼钱。老李家愿意出五十块钱和两袋粮食..."
夏澜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穿越到了六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附身在一个被叫做"傻子阿桃"的女孩身上。原主因为抗拒包办婚姻撞墙自杀,而她,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夏澜,阴差阳错地占据了这具身体。
"娘,我头疼,想再睡会儿。"夏澜轻声说,她需要独处的时间来理清思路。
老妇人又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夏澜听到木门吱呀关上的声音。
她立刻坐起身,忍着眩晕检查自己的身体。瘦弱,营养不良,但四肢健全。额头右侧有一块结痂的伤口,应该是原主撞墙留下的。她摸到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一个古朴的银锁,用红绳穿着。
夏澜把银锁举到眼前仔细端详。锁身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凹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完好。奇怪的是,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凹槽时,一阵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指尖流过。
"这是..."夏澜皱眉,特种兵的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简单。
她尝试用指甲按压凹槽,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下一秒,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大约十平方米的灰白色房间,没有门窗,角落里堆着几个布袋。
"什么鬼?"夏澜震惊地环顾四周。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真实存在。这不是幻觉。
她走近那些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晒干的玉米和红薯干。角落里还有一个小陶罐,装着清水。
夏澜的心跳加速。这个银锁连接着一个空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但穿越这种事都发生了,有个空间似乎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她再次触摸银锁,想着"出去",眼前一花,她又回到了那张破旧的木床上。
"太神奇了..."夏澜喃喃自语。这个发现让她在震惊之余感到一丝希望。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个能储存物资的空间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门外传来脚步声,夏澜迅速把银锁塞回衣领里。木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她的"哥哥"和几个村民。
"阿桃,这是大队长。"哥哥粗声粗气地说。
大队长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阿桃,你这种行为是严重的资产阶级思想!婚姻大事要听组织安排,听父母安排,怎么能寻死觅活?"
夏澜低着头,装出怯懦的样子。作为特种兵,她精通各种伪装技巧,扮演一个刚"恢复"神智的农村姑娘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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