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夏澜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她穿上一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这是她特意准备的"工作服"——足够破旧，不会引人注目，又足够干净，不会让顾客反感。
昨晚在空间里，她已经准备好了今天要卖的货品：两颗硕大的白菜，五根水灵灵的胡萝卜，八个红艳艳的番茄，还有两把翠绿的菠菜。这些都用旧报纸包好，藏在一个不起眼的竹筐底部，上面盖着一层干草做伪装。
夏澜对着空间里自制的"镜子"——一块磨得发亮的金属板，检查自己的伪装。她用炭笔在脸上点了几个雀斑，头发故意弄得有些凌乱，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农村姑娘。最重要的是眼神——她练习了很久，才掌握那种怯懦、躲闪的目光，与特种兵锐利的眼神截然不同。
"阿桃，这么早去哪？"嫂子王氏揉着眼睛从里屋出来，看到夏澜已经穿戴整齐，惊讶地问。
"挖...挖野菜。"夏澜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早上...凉快。"
王氏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去吧去吧，记得中午前回来做饭。"
夏澜点点头，背上竹筐出了门。清晨的村庄笼罩在薄雾中，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几个早起的村民在井边打水，看到她，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傻子阿桃"的一大好处就是容易被忽视。夏澜在心里暗笑，快步穿过村道，朝镇子方向走去。
十里路，夏澜走了一个半小时。途中她两次停下来休息，确认没有人跟踪。作为特种兵，她早已将这条路线上的每一个岔路、每一处隐蔽点都牢记在心。
镇子比村里热闹得多，虽然时间还早，街上已经有不少行人。夏澜没有直接去供销社——那里虽然收购农产品，但价格压得很低，而且需要登记。她的目标是那些愿意为优质食材多付钱的顾客。
夏澜在镇子边缘转悠，寻找合适的销售地点。太热闹的地方容易被记住，太偏僻的地方又没人光顾。最终，她选定了粮站后面的一个小巷子，这里人流量适中，又不太显眼。
她从竹筐里拿出一块旧布铺在地上，小心地摆出部分蔬菜：一颗白菜，三根胡萝卜，四个番茄和一把菠菜。剩下的作为"库存"，藏在筐底。
"新鲜蔬菜，自家种的..."夏澜压低声音吆喝，语气中带着农村姑娘特有的羞涩。
很快，一个挎着菜篮的中年妇女被鲜亮的蔬菜吸引，停下脚步。
"这白菜怎么卖？"妇女蹲下身，翻看白菜的外叶。
"一毛五一斤。"夏澜报了个比供销社高30%的价格。
"这么贵！"妇女皱眉，但手却没离开白菜，"供销社才一毛一。"
"您尝尝。"夏澜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刀，切下一小片白菜心递给妇女，"保证甜。"
妇女将信将疑地把白菜心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眼睛突然瞪大了："这...这白菜怎么这么甜？一点苦味都没有！"
"自家种的，用山泉水浇的。"夏澜神秘地笑笑。
妇女二话不说掏钱买下了整颗白菜，足足四斤重，夏澜收入六毛钱。第一笔交易成功！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夏澜的"摊位"前陆续来了七八个顾客。她用同样的方法，让每个犹豫的顾客先尝一小块番茄或胡萝卜。空间出产的蔬果口感绝佳，几乎尝过的人都会购买。
"姑娘，你这番茄卖相不错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蹲在摊位前，拿起一个番茄仔细端详。
夏澜一眼就看出这老者不一般——他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衣服虽然朴素但干净挺括，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料味。厨师！而且很可能是国营饭店的厨师！
"爷爷，您尝尝。"夏澜切了半个番茄递过去，"保证沙瓤多汁。"
老者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好番茄！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味道了！"他激动地握住夏澜的手，"姑娘，这些我全要了！还有吗？"
夏澜心跳加速，但表面仍保持平静："家里还有一些...您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老者压低声音，"我是国营饭店的厨师长，姓赵。以后你有好货，直接送到饭店后门，就说找赵师傅。"
夏澜连忙点头，把剩下的番茄和胡萝卜都卖给了赵师傅，还承诺下周会带更多品种来。赵师傅甚至预付了一元钱作为定金，让她务必多准备些番茄和白菜。
不到两小时，夏澜带来的蔬菜就销售一空。她数了数收入——足足三块二毛钱！这在七十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三四天的工资。
夏澜谨慎地将钱分成两份：两元七角藏进空间，剩下的五角钱放在衣兜里，以备不时之需。她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巷子口有个瘦小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
特种兵的直觉立刻拉响警报。夏澜装作没发现，慢悠悠地收拾摊布，实际上用余光观察那个男人。三十多岁，面色蜡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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