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捕头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几个食客面面相觑,眼神闪烁不定。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汉支支吾吾道:"就...就是吃了火锅...突然就不舒服..."他的目光躲闪着,不敢与李捕头对视。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中年妇人附和道,"那汤底味道怪怪的..."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李捕头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发现他们的说辞出奇地一致,却又都含糊其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都带回衙门!"李捕头终于失去了耐心,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上前,将一干人等押往知府衙门。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脚印,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知府衙门内,烛火摇曳。知府大人高坐堂上,面色阴沉。堂下跪着的食客们个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府一拍惊堂木,声音如雷。
周员外跪在最前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大人明鉴,就是那火锅有问题..."他的声音颤抖着,眼神飘忽不定。
其他食客也纷纷附和,但说来说去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既说不出具体是哪种食材有问题,也说不清症状发作的具体时间。
知府大人眉头越皱越紧,惊堂木拍得震天响:"一个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本官如何断案?"
李捕头站在一旁,脸色铁青。这些食客的说辞太过一致,简直像是事先排练好的。
"大人,"李捕头上前一步,"此案疑点重重,不如先将陆司农收监,待查明真相再做决断。"
知府沉吟片刻,终于点头:"来人!将陆明远押入大牢,三日后再审!"
陆明远被衙役押着往外走时,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堂上的众人。
知府大牢内,潮湿阴冷。陆明远靠坐在墙角,身下是薄薄一层发霉的干草。月光透过高墙上狭小的铁窗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一方惨白的光斑。
"咣当"一声,牢门铁锁被打开。宋源阴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狱卒。
"岳父大人。"陆明远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抬了抬眼皮。
宋源气得胡子直抖,一把夺过狱卒手中的灯笼,凑近陆明远的脸:"你还有心思躺着?雨薇在外面都急哭了!"灯笼的光照在陆明远脸上,清晰地映出他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明远慢悠悠地坐直身子,拍了拍沾在衣袍上的干草屑:"岳父大人息怒。"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您知道前朝的秘药'醉仙散'吗?"
宋源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这个?"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里回荡,惊起了角落里几只老鼠。
"很重要。"陆明远突然正色道,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认真。
宋源沉默片刻,灯笼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我不知道什么'醉仙散'..."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据说清河县有一个前朝逃出来的宫女,她应该知道。"
陆明远的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铁链哗啦作响:"在哪?"
"城西的杏花巷。"宋源压低声音,"不过那宫女深居简出,很少见人..."
"派人去请。"陆明远斩钉截铁地说,"就说事关人命,务必一见。"
宋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转身对狱卒吩咐几句,那人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幽深的牢廊中渐行渐远。
两个时辰后,牢房外再次响起脚步声。这次比之前急促许多,还夹杂着女子细碎的脚步声。陆明远早已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牢门。
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前朝宫女,而是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身素净的青色衣裙,发髻简单地挽在脑后,只用一根木簪固定。面容清秀却带着几分憔悴,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宋源跟在她身后,脸色不太好看:"宫女没来,来的是她女儿。"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她娘亲五年前就去世了。"
陆明远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亮了起来。他上前一步,铁链哗啦作响:"姑娘怎么称呼?"
"民女姓苏,名婉。"女子福了福身,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怯意。她的手指绞着衣角,指节发白,显露出内心的紧张。
"苏姑娘。"陆明远的声音温和了几分,"你可曾听你娘亲提起过'醉仙散'?"
苏婉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没...没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陆明远不死心,又问道:"那你娘亲可曾留下什么医书药方?或者笔记之类的东西?"
苏婉还是摇头:"娘亲不识字...只留下一些绣品..."
陆明远的心沉了下去,但他仍不死心:"那你娘亲生前,可有什么特别珍视的东西?或者经常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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