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谢渊终于明白,成王的目标不仅仅是权力,更是妄图打破帝王的资源制衡,将国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而自己,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将成王的罪行公之于众,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酉时,暮色渐浓,书房内的光线愈发昏暗。谢渊用火漆小心地烘烤镇纸凹槽,随着温度升高,一股熟悉的硫化物气味弥漫开来。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多年的查案经验让他对这种气味无比熟悉。
“与某铁坊的非法淬火工艺一致!” 他喃喃自语,目光落在镇纸底部阴刻的云纹上。将其与某密档中的兵器砂模进行比对,线条弧度完全重合。“当地图颜料、齿轮油脂、镇纸铜绿并置...” 谢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成王用‘王府颜料 - 私铸合金 - 塞外锻法’的物质组合,试图借西洋器物打破陛下对‘铁矿 - 松脂 - 铜矿’的资源制衡。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他握紧拳头,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喷涌而出。成王为了权力,不惜勾结塞外势力,损害国家利益。而朝堂上那些官员,为了自身利益,对这些阴谋视而不见,官官相护,让正义难以伸张。但谢渊不会放弃,他想起自己巡按江西时,那些因冤案而受苦的百姓,想起自己肩负的使命。他要为国家、为百姓讨回一个公道,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戌时,夜幕完全笼罩了大地。谢渊将钟表原盒的锦缎衬里置于烛光下,对光仔细观察。织纹呈现出 “七经三纬” 的样式,这一发现让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与二十八集通敌账册的用纸同源!”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多年的查案经验告诉他,这绝不是巧合。他轻轻抖动衬里,一些粉末飘落至陶碟中。采用《天工开物》记载的水浮法进行检测,结果让他震惊不已。
“含与某亲王榷场相同的枯松脂微粒!表盒材质既来自王府织物工坊,又沾染战略物资碎屑。” 谢渊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这构成了‘织物载体 - 矿物情报 - 工艺通敌’的三重证据链,情报战已渗透至日常器物的物质结构!成王的阴谋,早已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此刻的谢渊,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敌人的阴谋如此精密,将通敌证据隐藏在看似寻常的器物之中,让人防不胜防。但他很快振作起来,越是艰难,越要迎难而上。他要将这些证据一一呈现在世人面前,让成王的阴谋无所遁形,还天下一个公道。
早朝,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谢渊怀抱装有证据的檀木匣,在丹墀下叩首,声音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陛下,臣查获成王萧栎通敌铁证,恳请陛下圣裁!”
成王萧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很快强装镇定,冷笑道:“谢御史,血口喷人也要有个限度!仅凭一些西洋玩物,就想污蔑本王?这天下,可不是你信口雌黄的地方!”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眼神却不自觉地瞟向手中的证据匣。
谢渊打开木匣,取出盛有齿轮油的琉璃瓶,高举过头顶:“成王进献的座钟齿轮油,含黑驼山铁矿粉与庐山枯松脂,与私铸兵器、工坊润滑工艺同源。《太医院金石录》《工部矿冶志》皆有记载,此等巧合,殿下作何解释?”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荒谬!” 成王的支持者、礼部侍郎周明德跳出来,官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不过是油脂成分相似,焉能定罪?谢御史莫不是想借此机会,排除异己,谋取私利?” 他的话引起了一些官员的附和,朝堂上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谢渊不慌不忙地展开羊皮地图:“地图颜料用成王私藏墨锭,边缘包浆与王府镇纸材质相同。更甚者...” 他用火烘烤地图落款,“明矾水书写的‘铁坊十七号模’显现,与兵器砂模特征一致!敢问周大人,寻常地图,何须如此隐秘标记?”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周明德,让对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朝堂顿时哗然,官员们交头接耳,神色各异。韩王萧柠眼神闪烁,似在权衡利弊;秦王萧槿则不动声色,静观其变。成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成拳,却又无力反驳。
“还有这钟表!” 谢渊举起拆解的零件,声音愈发激昂,“发条钢淬火纹路与准噶尔兵器相同,齿轮轴嵌片用私铸钱币原料。表盒衬里织纹、粉末残留,皆指向通敌!铁证如山,岂容抵赖!” 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理有据,让成王及其党羽无法辩驳。
成王突然暴起,一脚踢翻身前的案几,怒吼道:“谢渊,你这是栽赃陷害!陛下明察啊!这分明是他与奸人勾结,妄图颠覆我皇室血脉!”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但在铁证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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