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获救的消息，并没有通过，而是迅速通过一条加密的专用信息通道，被直接送达了苏联的高层。
苏联那边反应极其迅速，立刻下达了召回安娜的指令，并特别强调：严密封锁一切关于安娜获救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接安娜的专机就已经悄然降落在北京某部军用机场，整个行动低调到极致。
除了苏方安排的马尔塞夫和苏联驻华大使外，中方来送行的人，只有何雨柱一个。
清晨的风带着初夏的凉意，机场上空天光尚未大亮，远处的飞机像一头安静伏卧的银色猛兽，等待着重新腾空的那一刻。
安娜站在舷梯下，一身浅灰色风衣，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但神情却格外从容。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何雨柱，抱得很用力，仿佛是想将两人的最后一刻时间压进这一个拥抱里。
“保重……”安娜轻轻地说，声音几乎被风吹散，“我会想你的。”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米黄色的纸片，上面没有姓名、没有地址，只有一串看上去不起眼的国际电话号码。
“如果有一天，你想我了，就来苏联，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哽咽。
随后，她又凑到何雨柱耳边，几乎是用气音说了一句：“告诉你一个秘密——安娜是我的假名字，我的真名叫‘妮娜·赫鲁晓娃’。这事儿，连你身后的马尔塞夫和我国大使，他都不知道。”
何雨柱听完这话，当时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淡淡道：“行，如果我有机会去苏联，我一定会去找你。”
可等安娜登机、飞机轰鸣着升空，越飞越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尽头，何雨柱才突然间回过神，愣在原地。
赫鲁晓娃？根据俄语的姓氏变格规则，女性姓氏会加“娃”结尾。那他的父亲岂不是赫鲁晓夫？
何雨柱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救的、相处的、甚至共赴云雨的女人，身份非同小可。怪不得那帮日本间谍敢开出那么高的价码，要用她来交换岛屿。
“我这是……睡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啊……”他喃喃地说着，摸了摸额头，有些发懵。
他回过身，正好对上马尔塞夫那双带着些许深意的眼睛。气氛顿时又从温情的离别拉回到了现实的任务之中。
“对了！”何雨柱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我还有任务呢。”
他赶紧拉住马尔塞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马尔塞夫兄弟，咱们是不是得谈点儿你来中国的目的了”
马尔塞夫笑了，笑得意味深长：“老朋友，你还真是个工作狂。行吧，工作的事咱们聊聊。不过我看你这几天身心都挺疲惫的，要不……咱先放松一下？”
“好啊，”何雨柱也笑了，“咱们庆祝一下，中国有句话叫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应该犒劳一下自己。”
于是二人决定去吃顿饭放松放松。何雨柱一脸神秘地拍了拍马尔塞夫的肩膀：“带你吃北京老传统爆肚！”
“爆肚？”马尔塞夫一脸狐疑，“是爆炸的肚子吗？”
“哈哈哈，那你就错了！”何雨柱笑得前仰后合，“爆肚不是爆炸的爆，是热油一烫，吃起来香脆弹牙，佐以麻酱蒜汁，咱北京老饕最爱的下酒菜！”
“还有什么酒？”
“二锅头，够劲儿！”
东来顺老店的一角，两人坐在靠窗的桌边，一盘热腾腾刚爆好的百叶肚被小伙计端了上来，香味混着麻酱、蒜汁、香油的味道，扑鼻而来。何雨柱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筷：“来，马兄，咱北京老味道，吃一口你就忘不了！”
马尔塞夫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蘸满了麻酱，犹豫了一秒还是塞进嘴里。肚片滑嫩弹牙，带着油香与微微的嚼劲，他眼睛一下就亮了：“哦！这个好吃！像是……像是苏联的腌牛肚，但更有层次！”
何雨柱笑得前仰后合：“我就说嘛，爆肚是我们北京人的命根子，一口二锅头一口爆肚，这才叫生活！”
他仰头灌下一杯二锅头，呛得脸都红了，嘴角却乐开了花。马尔塞夫也被带着干了一杯，喝得直眯眼，连连点头：“厉害厉害，这才叫兄弟的味道！”
热辣的肚片、劲道的白酒，两人吃得满面通红，说话也越发投机，北京的夜晚也多了几分异国的豪情。
两人喝得不省人事，回去都得让人搀着。醉意之中，何雨柱问起了正事：“马尔兄，这次你带了哪些项目？有没有适合我们轧钢厂的？”
马尔塞夫眼皮半抬，酒劲还在：“有倒是有，老弟，我不骗你，我这次手上确实带了几个项目，其中有个‘650机组’，就是用来制造石油钢管的，很先进。但——这个项目啊，已经被你们国家的高层点名，定给陕西省了。”
“你能要到的可能性非常非常低。”
何雨柱皱了眉，心里不是滋味。但他还是不甘心：“要不你再帮我争取争取？不成的话，能不能给我个小项目也行？”
“哈哈哈，柱子兄弟，这事包我身上！”马尔塞夫笑着说，“咱俩的交情我还能不给力？最差也得给你拽来个小项目混个交代。不过……真要搞不下来，你也别怪我。”
“怎么会呢？”何雨柱拍拍他肩膀，“咱俩是朋友，朋友就不说这种见外话。”
由于安娜的事情，马尔塞夫这次在北京多留了几天，几乎打乱了原定计划。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电话告别，说要启程前往陕西安排后续项目落实。
而何雨柱也收拾心情，重新回到了厂里。
这几天虽然没他在，但厂里没出什么乱子，只是……他还是听到了一件让他心情有点复杂的消息。
据说李怀德，在他那位副部级岳父的操作下，已经顺利晋升为副处级干部，并即将被任命为轧钢厂副厂长。据说调令已经批下来了，再过两天文件就能到厂。
“怪不得啊，”何雨柱心想，“怪不得这老小子的“日炎反射情绪值”收不到了。原来是升官了，心气儿高了，根本懒得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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