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矛带领的精干小队(包括岩鹰、以及被严密看管。但眼神锐利的火灰草根)等!如同幽灵般穿行在陌生的山林中。火灰凭借模糊的记忆和野兽般的直觉指引方向,避开明显的路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腐叶的气息。
几日后,他们抵达了火灰划出的那片区域。没有溪流的潺潺声,只有一片被烧焦的断壁残垣——青石溪部落的遗迹。焦黑的木桩、碎裂的石盆、散落的白骨(被野兽啃噬过)无声地诉说着洞部落袭击的残酷。草根看到这一幕,老泪纵横,跪倒在地无声呜咽。火灰则死死盯着废墟深处一处半塌的石屋(黑岩的作坊?),身体绷得像石头,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在火灰的带领下,他们绕过废墟,来到一处植被稀疏、岩石裸露的山坡背面。火灰挣脱了岩鹰的手(并未完全挣脱束缚),扑到一处岩壁前,用石刀疯狂地刮掉表面的苔藓和风化层。**一片更大、更鲜艳、夹杂着深绿和孔雀蓝纹路的矿带暴露出来!** 在阳光下,某些晶体断面闪烁着诱人的微光。
“就是…这里…” 火灰的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恨意。石矛上前,用石斧敲下一块,沉甸甸的,正是石墨族长描述的那种石头!储量看起来相当可观!
就在众人为发现矿脉而短暂振奋时,负责警戒的岩鹰发出低沉急促的鸟鸣示警!石矛瞬间将火灰按倒在地,其他人迅速隐蔽。只见远处林间,两个脸上涂抹着洞部落特有石纹色彩的探子身影一闪而过!显然,洞部落并未完全放弃对这里的监视,或者说,他们也在寻找更确切的矿点!
简陋的“实验室”: 部落营地边缘,一处新挖的土坑成了石墨的“冶炼场”。这里远离居住区,通风相对较好(为了散烟)。工具简陋得可怜:几个厚实的陶坩埚、几根中空的竹管(尝试鼓风)、大量的木炭、以及石矛带回来的几块铜矿石样品。
在石叶锲而不舍的追问和石墨的命令下,火灰艰难地回忆着黑岩的尝试:“…大…泥罐子…塞满绿石头…和…一种黄白色的碎石头(可能是方解石或石英砂?火灰描述不清)…底下…烧很旺的火…用…皮囊吹气…” 他痛苦地抱住头,“烟…很浓…绿的…臭…黑岩…倒下去…脸…发黑…”
石墨立刻警觉:黑岩很可能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这烟气有毒!他严格命令参与实验的人(主要是他自己和两个绝对信任的年轻陶匠)必须在上风口操作,并用湿兽皮捂住口鼻,且每次烧炼时间严格控制,一旦烟色变深绿立刻停止。
最初的尝试充满挫折。单纯的铜矿石在炭火中只能表面熔融烧结,形成一些多孔、脆弱、颜色暗沉的渣块,根本无法形成可流动的金属。温度不够!石墨意识到,需要更猛烈的火和更持久的温度。
石墨改良了鼓风设备。他用湿泥和藤条将两根粗竹管连接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的“活塞风箱”,由两个力气大的族人轮流推拉。强劲的气流注入炭火中心,火焰瞬间由红转黄白,发出炽热的呼啸!坩埚内的温度急剧升高!
在一次长时间的高温鼓风冶炼后,石墨小心地用长木棍拨开坩埚内烧结的矿渣和灰烬。在炽热的底部,他看到了一小滩**闪耀着诱人暗红色光泽的液态金属!** 它像一颗滚烫的、浓缩的“太阳泪珠”!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并且很快在空气中凝固成一颗不规则的暗红色金属粒,但这足以证明——**金属铜,被炼出来了!**用木棍把金属粒子挑出来浇上水降温。
石墨用颤抖的手夹起那颗尚有余温的铜粒,顾不得烫,飞奔去找石叶。当他将这颗小小的、沉甸甸的、代表着新时代曙光的金属粒放在石叶粗糙的手掌上时,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无法言喻的震撼和狂喜!连一旁的火灰,看着那颗暗红色的铜粒,眼中也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超越仇恨的震撼——黑岩没能做到的,在这里,似乎…成了?
石墨深知秘密泄露的危险。他严格控制消息,只有核心成员(石叶、岩鹰、石矛、石纹婶)知道铜粒的存在。对外宣称石叶在试验一种新的“耐高温陶土”。
铜粒的成功炼出,对火灰产生了微妙影响。他对石墨的指令不再完全抵触,有时甚至会盯着那简陋的鼓风装置和坩埚出神,仿佛在思考如何改进。当石墨尝试将那颗小铜粒加热后,用石锤小心敲打(冷锻),发现它能被延展变形(虽然很有限)时,火灰的眼神亮了一下——他想起了黑岩也曾敲打过类似的、但更小更暗的金属块。
然而,部落里并非铁板一块。阿草婶等老人敏锐地察觉到核心圈子的紧张和兴奋,以及营地边缘那处神秘土坑日夜不息的浓烟(尽管石墨解释是烧炭)。她们看到火灰偶尔流露出的、不再是纯粹的麻木或凶狠的眼神,更加不安。“那石头…果然在带来变化…那孩子…眼神更吓人了…” 私下里的担忧在部分族人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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