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火洞中的那头恐怖巨兽?!
它…它的巢穴…竟然就在这熔心深处?!它才是这片燃烧圣地的真正守护者?!那个熔金光芒的核心…就是它的眼睛?!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阿狸的心脏!
然而,不等她发出任何声音,那包裹着他们的无形气泡,已经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那片纯粹、炽烈、蕴含着无尽光热的熔金光芒之中!
没有灼烧,没有毁灭。
只有一片无法形容的、温暖到极致的金色光芒,瞬间充满了阿狸的整个视野,淹没了她的意识。仿佛投入了太阳的怀抱,又像是回归了生命最初孕育的温暖海洋。所有的恐惧、痛苦、冰冷、绝望,都在这一瞬间被这纯粹的光和热彻底净化、驱散。
她怀中的婴儿,在这熔金光芒的包裹下,发出一声细微而满足的叹息。他紧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开来,小脸上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详。皮肤上那些熔岩脉络般的纹路,光芒大盛,与周围的熔金光芒水乳交融,仿佛彻底稳定了下来,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阿狸的意识在这温暖的光芒中沉浮,仿佛过了千万年,又仿佛只是一瞬。她感觉自己仿佛融化了,成为了这片光芒的一部分,与怀中这小小的生命,与这片古老的熔心,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深刻的连接。
* * *
“轰隆!哗啦啦——!”
最后一块封堵的巨石在数根撬棍的合力下,轰然向内坍塌,露出后面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浓重的、带着硫磺余味和古老尘埃的寒风,瞬间从洞内汹涌而出,吹得姜红叶和仅存的两个手下衣衫猎猎作响。
“头儿!通了!”疤痕战士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灰尘,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姜红叶捂着依旧隐隐作痛的左臂,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在洞口幽深黑暗的映衬下,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执念。她拨开挡在身前的疤痕战士,不顾扑面而来的寒风,第一个迈步踏入了那被强行撕开的通道。
通道狭窄,布满了新崩塌的碎石和湿滑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血腥气!那血腥气极其特殊,带着一种死寂的腐朽感,正是之前她在巨石缝隙里发现的、属于那个苍狼巫鬼的血!
它果然逃到了这里!而且就在前面不远!
姜红叶的心脏因为兴奋而剧烈跳动起来,牵扯着臂上的伤口一阵剧痛,但她毫不在意。她几乎是循着那丝微弱的血腥气,在黑暗中跌撞前行。骨雕挂坠紧贴着她的胸口,冰冷的触感下,似乎也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
走了不过几十步,前方豁然开阔——正是阿狸和巫鬼短暂停留的那个干燥凹陷处!
微弱的、不知从何处透来的天光(或许是更高处裂隙透下的微光),勉强照亮了这片不大的空间。
首先映入姜红叶眼帘的,便是凹陷处地面上那一大滩早已凝固、颜色深得发黑、如同腐败油脂般的粘稠血迹!那血量触目惊心,几乎铺满了凹陷处的地面!血迹旁,散落着几片沾满黑污的灰白色碎布——正是那巫鬼的袍子!
血迹一直延伸到凹陷处尽头,然后…消失了!
姜红叶蹲下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滩血迹消失的边缘。那里,光滑的黑色岩壁如同镜面,映照出她苍白扭曲的脸。岩壁上,没有缝隙,没有孔洞,只有一片冰冷死寂的坚硬。
“血…到这里…没了?”疤痕战士跟了进来,看着那滩巨大的黑血,脸上也露出惊容。另一个战士则警惕地守在通道口。
姜红叶没有回答。她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专注,缓缓拂过那冰冷光滑的黑色岩壁。触手坚硬、冰冷,没有任何异常。但她的直觉在尖叫!就在这里!那个巫鬼,那个女人和孩子,就在这里消失的!
她猛地直起身,目光如同最贪婪的秃鹫,扫视着这片不大的空间。除了血迹和碎布,只有冰冷的岩石。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血迹边缘,靠近岩壁的地方。那里,在黑色的血污和灰尘中,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半埋在那里。
她拨开血污和碎石,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棱角的物件。
是一块石头。
一块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满了粗糙磨痕的暗红色石头。石头本身平平无奇,但它的颜色…那是一种仿佛凝固了熔岩光芒的暗红!与这熔心地脉的气息隐隐呼应!
更让姜红叶瞳孔骤然收缩的是——在石头的一个相对平整的断面上,赫然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图腾印记!
苍狼图腾!与巫鬼掌心烙印、婴儿胸口石头一模一样的图腾!
阿狸的石头!她一定是在抱着婴儿冲向那未知的“石眼”入口时,慌乱中遗落的!
姜红叶猛地将这块温热的石头攥在手心!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瞬间从石头传入她的掌心!这暖流与她贴身收藏的那枚骨雕挂坠的冰冷,形成了诡异的对比,仿佛冰与火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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