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祭司窝棚(同样被积雪覆盖,勉强维持)内。
骨杖枯槁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兽皮上,如同深埋雪下的腐尸。窝棚外那压抑不住的、因为新光源而发出的惊喜低呼,油脂灯点燃时细微的“嗤嗤”声,女人们借着灯光劳作的隐约剪影…如同最恶毒的魔音,狠狠灌入他腐朽的耳中,碾碎了他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他透过兽皮帘的缝隙,看到了!
看到了那些愚昧羔羊的脸上,不再是篝火将熄时的绝望和麻木,而是被那“油脂邪火”映照出的、一种近乎贪婪的安宁和满足!他们不再为黑暗恐惧,不再为柴薪焦虑!那邪火…给了他们虚假的、亵渎神明的安全感!
看到了岩山站在一座雪屋中央,借着几盏油脂灯的微光,正对着几个强壮的猎手低声部署着什么,那姿态…如同在策划一场针对他骨杖的战争!
更看到了…雪屋光滑的内壁上,被油脂灯光投射出的、那个巨大而沉默的邪魔身影!他不仅窃取了祖灵的渔猎、医药、孕育、庇护权柄…现在,他连…掌控黑暗与光明的权柄!连点燃生命之火的最后象征…都一并窃取了!那油脂灯,不再仅仅是光,它是…在每一个雪屋中点燃的、取代祖灵圣火的…渎神祭坛!
“油脂…长明…” 骨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彻底撕裂的嘶鸣,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透过缝隙渗入的、属于油脂灯的金黄色微光,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种被彻底剥夺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窃取…永恒之火…亵渎…祖灵…长夜…的…威仪…”
他枯槁的手指,如同濒死的毒虫,痉挛着伸向那个用兽皮严密包裹的、散发着浓烈腐败和草药混合气味的陶罐。冰冷的陶罐触碰到他冰冷的指尖,带来一丝诡异的、如同地狱回响般的共鸣。
最后的…圣域…最后的…机会…
孕母石像…必须…立刻!
在…在这“油脂邪火”彻底固化羔羊们的心智之前!在…那邪魔将黑暗也变成他亵渎神明的工具之前!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非人的力气,将那冰冷的陶罐死死抱在腐朽的胸口。涂满泥浆的脸上,肌肉扭曲成一个无声的、混合着极致怨毒和疯狂决绝的狞笑。
“血祭…净化…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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