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张秀的房间响起阵阵敲门声。
“太阳晒到屁股啦!”幸云豪迈的声音传来。
张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方才补的那顿觉才是安稳觉。
没等张秀回复,房门就被“啪”一声推开,幸云大步迈入房门,身后跟着手握钥匙的叶紫瑜。
大意了,忘了房东有钥匙。
张秀噌一声起身,又觉得不对劲,忙双手掩住衣衫褴褛的胸口。
“谁稀罕看你啊。”幸云正想翻个白眼,发现张秀不对劲。
“等会,你盖着的是什么?”
“别......”
“给我康康!”
幸云走到张秀跟前,掰开张秀双手,看到胸前那发紫的十条狭长竖直指印。
幸云脸色瞬间涨红。
不是,你掰开我手看我胸肌,你还脸红个泡泡茶壶?
“你昨晚欺负哪家姑娘了?”幸云甩开张秀双手,柳眉倒竖。
“等我一会,让我编...想一个正当的理由。”
张秀斟酌了一会,决定如实告知:
“昨天,有个真仙出现在我房间,在床上跟我聊素天,聊完之后在我胸口留下十道指印就...就走了。”
幸云都被气笑了,眼神中带着三分质疑,三分黯然,四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表情,就如看到误入歧途的浪荡子终于洗白上岸,却又重操旧业,的那种苍凉。
叶紫瑜的表情......叶紫瑜的表情更不对劲。
这是苦主的表情。
张秀嘴角抽搐,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个解释听起来实在是太扯淡了,还不如现编一个理由。
张秀摆了个金刚狼交叉双臂的手势,弯了弯指头:“我自己抓的。”
这个解释听起来就比方才那个要靠谱。
幸云也不傻,翻了个白眼:“叶苍步喊你说话,赵管事在你屋外候着了。”
说罢,转身离去,离开时还不忘说一句“呸,登徒子。”
叶紫瑜并未转身离去,只是静静回眸,轻撩耳边秀发。
还是叶小姐明事理,张秀刚想回个微笑,就见叶紫瑜也“呸”一声,蹬蹬蹬跑了出去。
张秀:......
没追上解释,也没管身后湿透的被褥,张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推门而出。
上次被褥就是丫鬟洗的,这次也不自己动手了,事情太多了。
没多久,两个丫鬟按叶紫瑜的指示到张秀房间收拾被褥。
张少侠风评再度被害。
......
......
张秀跟着赵管事进到叶苍步的书斋。
待张秀进门,赵管事退出屋子,关上门远远离开,守在临近廊道至书斋的必经之路。
“坐,不用拘谨。”叶苍步招呼张秀在书案旁坐下。
张秀自是没有拘谨,不动声色地坐到书案对面。
按照之前宴会的情况,自己现在应该是以门客的身份,帮叶苍平办事。
那叶苍步找过来,又是何事?
不过,事情至少朝自己预期方向发展,接触高层,看谁是狼,然后刀掉。
青竹阁敢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一个陌生人,也是艺高人胆大。
“我们叶家,不少修士为洞泽国效力,比如我,在镇妖司担任要职。”
叶苍步用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
“洞泽国不会向正道报告魔道行踪,不允许正魔两道在国内斗法,也不允许魔道在国内血祭。”
“前段时间,我们在附近月石街的墙内,发现几具枯槁的尸体,顺着线索查去,最后查到一个来自齐东国的修士。”
叶苍步将一份海捕文书交给张秀。
文书上写明通缉的目标信息,是炼气二阶,但精通身法遁术。
除目标信息外,还列明杀人炼丹的罪行,并加盖镇魔司的官印,附上画像。
“此人原先居住在偃合巷,深居简出,善借影遁逃,我们数次缉拿,皆无功而返。”
“当前,确定其藏匿于碎石巷,因担心其再次遁逃,未予缉拿,仅是派人在附近居所坐守。”
“直到你的出现。”
叶苍步平静地注视着张秀的眼睛。
“我的出现?”张秀猜到叶苍步要让他做什么了。
叶苍步眼神变得锐利:“我知道你精通暗器,鹰指散人只是个幌子吧?真正的师承出自何处?”
师承何处?传自被血炼教团灭的石甲宗藏经塔,自习室。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目光坚定道:“家师确是鹰指散人,且初次与叶小姐见面,就已言明自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这身暗器绝学,亦传自鹰指散人。”
叶苍步表情不变,沉默地看着张秀。
张秀也不卑不亢地看回去,但看的是鼻梁,也未动用任何功法,要是直视对方眼睛,万一没收住威压,把对面惊出一身冷汗,那自己鹰指散人嫡传弟子的身份就愈发可疑了。
见张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叶苍步也未在此处深究,毕竟侮辱师承,可是江湖大忌,语气也变得缓和:
“我不追究你有无隐瞒师承。但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这也是为了洞泽国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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