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沈默抱着剧痛欲裂的头颅,发出痛苦的嘶吼!意识如同被投入了绞肉机,在那狂暴邪恶的意念冲击下濒临崩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同化意志的力量,正顺着玉化的指尖,疯狂地侵蚀、吞噬着他左手的血肉和生机!
跑!必须跑进那个洞口!那是唯一的生路!
求生的意志如同最后的火炬,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边缘顽强燃烧!沈默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近在咫尺的漆黑洞口!他不再理会左手的剧痛和蔓延的玉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手脚并用,如同受伤的野兽般,朝着洞口亡命爬去!
身后,血玉核心的嗡鸣越发狂暴,仿佛在嘲笑猎物的垂死挣扎。溶洞地面再次剧烈震动,更多的碎石从洞顶坠落。
五米…三米…一米!
沈默的身体猛地扑进了那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洞口!
洞口内部并非笔直,而是一个向下倾斜的、极其狭窄陡峭的天然岩缝!沈默的身体顺着倾斜的岩壁不受控制地向下滚落!粗糙的岩石摩擦着他遍体鳞伤的身体,带来新的剧痛!
翻滚!碰撞!黑暗!
不知滚落了多久,“噗通”一声,沈默重重摔进了一片冰冷刺骨、带着浓烈腥臭味的积水之中!水不深,只到膝盖。
他挣扎着从污水中站起来,剧烈地咳嗽喘息。这里似乎是一个更加狭窄的地下通道,空气污浊,弥漫着浓烈的下水道特有的恶臭。头顶是低矮的、布满锈蚀管道的混凝土顶板。前方不远处,隐约透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灰蒙蒙的光线!
是出口?!
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顾不得身上的剧痛和污秽,跌跌撞撞地朝着那点微光奔去!
光线越来越亮,恶臭越来越浓。前方出现了一个向上延伸的、布满了滑腻苔藓和污垢的金属爬梯。爬梯上方,是一个被厚重铁箅子盖住的圆形井口!灰蒙蒙的天光,正从铁箅子的缝隙中透射下来!
城市!他回到地面了!
狂喜瞬间淹没了沈默!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攀上冰冷的金属爬梯。左手玉化的指尖每一次触碰冰冷的金属,都传来钻心的刺痛和诡异的灼热感,但他浑然不顾。他攀到顶端,用肩膀死死顶住那沉重的铁箅子。
“呃…啊——!”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嘶吼,沉重的铁箅子被他艰难地顶开了一道缝隙!
清晨冰冷、潮湿、带着汽车尾气和城市尘埃的空气,猛地涌入他的口鼻!这曾经寻常甚至令人不快的味道,此刻却如同琼浆玉液!
沈默如同一条脱水的鱼,用尽最后的力气,从那道缝隙中艰难地挤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冰冷、潮湿、铺着方形地砖的人行道上!
天光刺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地面空气。天空是铅灰色的,下着冰冷的毛毛细雨。雨水冲刷着他脸上和身上的污泥血污。
他出来了!他活下来了!
巨大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瘫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一动也不想动。左手手背的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传来阵阵刺痛,玉化的指尖在灰蒙蒙的天光下,那冰冷的死灰色显得更加刺眼和不祥。
失去猫眼石守护的空虚感和对玉化侵蚀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他挣扎着抬起右手,看着掌心那几块碎裂的、失去光泽的暗绿色石片,心中一片悲凉。
“呜哇——呜哇——呜哇——”
一阵急促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猛地划破了清晨相对宁静的街道!
沈默一个激灵,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地上弹坐起来!警笛?!是冲他来的?!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城市某个偏僻的老旧街区后巷,两旁是低矮的、墙皮剥落的老式居民楼,垃圾箱散发着恶臭。警笛声来自巷口外的主干道方向,非常密集,似乎不止一辆警车,还有…消防车?
不是冲他来的?
沈默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一丝。他挣扎着想站起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目光却下意识地被巷口方向吸引。
巷口外,主干道似乎被封锁了。红蓝警灯的光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疯狂闪烁。隐约可见大量的人群聚集,还有穿着反光背心的警察在维持秩序。人们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纷纷抬头望向某个方向,指指点点。
沈默扶着冰冷的墙壁,踉跄地走到巷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顺着人群的目光望去——
视线越过低矮的屋顶,投向城市西北方向的天空。
即使隔着数公里的距离,隔着冰冷的雨幕,沈默依旧能清晰地看到,在城市西北角那片新开发的摩天大楼区域,一栋尚未完全竣工的超高层建筑工地…出事了!
那栋如同钢铁巨兽骨架般的摩天大楼,在靠近顶层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窟窿!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巨力狠狠掏掉了一大块!扭曲断裂的钢筋如同巨兽折断的肋骨,狰狞地暴露在灰蒙蒙的雨幕中!滚滚浓烟正从破洞中不断涌出,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那浓烟中夹杂着诡异的…暗红色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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