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气:"唉!钱光轻功天下第一,人品也不算太坏,可惜是非不分,被独脚和尚牵着鼻子走,真是好玉掉粪坑里了。"
张坤问:"为什么不斩草除根?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啊!"
鹤亮解释道:"红云当年有四兄弟:老大红海,红云排第二,老三是湖北龙滨,钱光是老四。最厉害的是红海,那老东西心狠手辣,早年凭一把金刀三支袖箭横行江湖。现在红海投靠了锦衣卫,真正的祸根在东平太监和红海身上,独脚和尚不过是个跑腿的。现在行道剑拿回来了,独脚就像没牙的老虎,怕他作甚?咱们仁至义尽,他要再找死也怨不得别人。先回镖局吧。"说着捡起剑鞘装好宝剑,交给张坤保管。
就这样,追风剑物归原主,独脚和尚灰溜溜躲回庐山去了。
夺回了"行道剑",重新挂起了镖局大旗,张坤一家也终于团圆了。张坤问石德:"之前那个假杀人案到底怎么回事?"石德这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许知和张季的师父慧海交情不错,就写信让郑云去把张季换到镖局来。石德把张季的行踪、张家情况都告诉了郑云,然后和蔡一雄去接张坤妻子。路上石德杀了个贪官,把贪官老婆的尸体背到张家。他俩对张家很熟,半夜悄悄叫醒张妻说明情况,用女尸冒充张妻,让蔡一雄先带真张妻离开。石德放火烧房,还故意报黄云的名号让邻居听见。
本来张坤平安回来,一家团聚,宝剑也找回来了,该好好庆祝。可麻烦事接二连三地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野花不用种年年自己长,烦心事没来由天天找上门。
先是泾县柳家桥来人报信,说绿线姑带人烧了姜得印的房子,占了黎庄,把黎明一家老小都杀光了。接着景德镇也来人求救,说东平太监又回来收税,把知县和窑工都关进水牢,还要追缴去年的人头税,不交就满门抄斩。
最气人的是,有帮人直接在镖局大门口搭了个擂台,离大门就三百步远,还正对着镖局。他们到处贴告示,说是奉皇帝命令选拔人才,四月初一正式开打。
这节骨眼上,还有商人来托镖,要押送二十万两银子去南诏昆川。
众英雄商量对策。鹤亮说:"红海这是要跟我们全面开战了。他们想靠人多势众分头袭击,我们就各个击破。"最后决定:宗清带章文、姜得印、石德去泾县;许知带吴刚、花同去景德镇;韩世雄、酒侠等十五人护送商队。留下鹤亮、衡山等镇守镖局。三路人马都在三月二十九日出发。
这几天,留守在镖局的镖师们都憋着一肚子火。原来,南京兵马司和兵备道派来的军工正在镖局大门口搭建擂台。他们不仅搭了一个主擂台和两个副台,还在后面建了八间大板房。主擂台有六尺高,六丈见方;两边各有一个四尺高、四丈见方的副台。
镖师头目肖春贵去找负责搭建的军官,客气地拱手问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那军官昂着头,斜眼瞟了肖春贵一眼,不耐烦地反问:"你谁啊?"
"在下是行道镖局的镖目肖春贵。"
"哼!你是保镖的,我是监工的,咱们八竿子打不着。既不攀亲也不交友,你管我叫什么?"
肖春贵哪受过这种气!本想怼回去,但想到这帮人明显是来找茬的,只好把话咽回去,强忍怒气问:"请问你们是奉谁的命令来搭擂台的?"
"天底下谁最大,我们就听谁的!有屁快放,没事滚蛋!"
肖春贵气得跺脚离开,回到镖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听完都火冒三丈。
叶祖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对东方于说:"师叔!您发话吧!我们去教训这帮混蛋!"
朱清也骂道:"这群王八蛋,真是欺人太甚!咱们去几个人把他们赶走!"
东方于却笑着说:"别着急!俗话说'冷眼看螃蟹,看它能横行多久'。他们的大人物还没露面,好戏还没开场,现在打几个小喽啰有什么用?等擂台正式开始再说。
这次打擂由南京兵备道护台,早在左近各城镇、码头张贴了告示。因此,外地纷纷来人,金陵的大小客栈全都住满了,不少房间加设“地铺”,一些茶楼酒肆,晚上把桌子合并一起,作为“大铺”招客。
四月初一大早,人们就把镖局前广场挤个水泄不通。原先四圈设的棚摊,大多给人们挤“黄”了。
台下的人,有金陵的、外地的;有来打擂的,有看热闹的;男女老少,七十二行,什么人都有。人们一看这擂台架势,不言而喻,是向镖局叫阵挑战的,这就更引起人们的注目。
镖局大门冲南,擂台冲北,中间正合紧对大门。大台的柱子上挂一副对联:
拳掌安社稷邀群雄献艺
刀枪定乾坤请英才齐来
大台下柱脚挂两面大木牌,朱漆白字,东面写“生死勿论”,西边写“胜败无仇”。两边副台:东边是专司打擂报名挂牌,记载胜负及台次、赏赐、接待等事宜。台上有五张大桌:一桌放文房四宝,坐两名书吏;一桌放茶点,几个大官围坐着,其中有南京兵备道张大人,另三张桌放着盔甲、战袍、紧衣束带、金钱布帛等名色货物。两边副台坐着二十名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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