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鸢兀地想起了萧北枳下午的话,眼下看着欧阳灏越发气闷,她嗔道:“想你?想你把我卖了还帮你数钱?”
欧阳灏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脸讪讪道:“你都知道了?可是镇北王同你说的?”
许南鸢肃着一张脸,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没有答话。
欧阳灏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他道:“我承认我的确拿你同他做了些交易……”
不待他话说完,许南鸢直接抬脚踹了过来,“滚出去!”
欧阳灏一时不察,叫她踹了个正着。
只听“咚”地一声,惊醒了睡在外间的珠儿。
珠儿忙坐起身来,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便要点灯进来。
许南鸢喝止住了珠儿,说道:“无事,你不必进来。”
珠儿虽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声,停住了脚步。
欧阳灏知她心中有气,故即便是被她踹下床,面上并无半分恼色,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度死皮赖脸地上了床。
许南鸢见状还想继续踹他,却被欧阳灏一把抓住了脚踝,她挣扎着,低声怒喝道:“放开!”
“不放!”
欧阳灏见她挣扎的厉害,直接将她带倒了在床上,用手臂死死地箍在她腰上,叫她动弹不得。
许南鸢挣扎不开,真真是气得要死,她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喊人了!”
“如果你不怕外面的人听见,大可喊叫。”欧阳灏威胁道。
许南鸢哑火了。
这里毕竟不是将军府,若是再闹出点什么动静,麻烦的无疑还是无名。
然而,许南鸢不知道的是,无名此刻就站在屋外。
欧阳灏一入国师府,他便知道了。
习武之人,耳力往往要比常人通明许多,是以屋内的动静他一清二楚。
但凡许南鸢呼一声,他便会立刻闯进来。
许南鸢虽没有喊人,但却是心中委实气不过。
凭什么欧阳灏把她卖了,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来找她?
她气得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欧阳灏的肩膀上。
欧阳灏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并未推开她,若不叫她撒气,这仇她只怕能记一辈子。
许南鸢咬了半天咬得腮帮子都累了,也不见欧阳灏有所动静,遂松开了嘴。
欧阳灏这会儿正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道:“要不再多咬几口解解气?”
许南鸢冷哼一声,“别以为让我咬上几口,我就能原谅你把我卖了的事情。”
欧阳灏不欲听这样的话,他直接拉住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柔声说道:“好了,乖,让我睡会儿。”
欧阳灏连日以来快马加鞭赶路,进城后又去处理了一下阁内事务,是以这会儿实在是疲乏地紧,几乎挨着枕头就能睡着。
“不行,你别处睡去。”许南鸢掀开锦被说道。
然而,欧阳灏像是没听到似的,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朝她的颈窝蹭了蹭,最后还闭上了眼睛。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激起一阵痒意。
许南鸢挣扎着想将欧阳灏推开,却惹得他眉头微皱。
欧阳灏见她不老实,索性像个八爪鱼一般将她抱在怀里,叫她不要乱动。
许南鸢气得差点照着他的胸口再咬上一口,但想到他死皮赖脸的样子,咬他除了叫自己越发生气,似乎不起一点作用,遂放弃了。
她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睡意全无。
虽然她以前也曾和欧阳灏同床共枕过,但那都是在她意识不甚清醒或是持续高烧不退的状态下,像今天这般的还是头一回。
许南鸢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但欧阳灏身上的檀香味似是有催眠的效用,她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欧阳灏对她怀揣怎样的心思,许南鸢再明白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在圣医谷的那三年里,他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但这并不能抵消他当初给她带来的伤害。
同时,她也无法做到摒弃前嫌与他在一起,否则就是在背叛三年前苦苦求生的自己。
再者,他们之间相处三年之久,欧阳灏还能因为某些利益将她卖了,那么足以说明她对他来说不是顶顶重要的,这样的事情有了一次便可能就会有第二次。
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她的人生已经比旁人过的艰难了许多,所以如果有可能,她并不想再给自己添加风险。
许南鸢早上醒来时,欧阳灏已经不在了。
许南鸢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确定昨晚欧阳灏私闯闺房不是梦,这才唤珠儿进来服侍。
珠儿撩开帐帘,一眼就瞅见了许南鸢脖颈上的红印子,她讶异了一声,说道:“小姐的脖子怎么了?”
许南鸢闻言抬手摸了摸,什么感觉也没有,她道:“你去把铜镜拿过来。”
珠儿依言将铜镜拿给了许南鸢,便转身去寻止痒的药膏了。
许南鸢瞧着脖子上莫名多出来的红色印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珠儿不知,她如何能不知?
那红色印记可不是被什么蚊虫叮咬出来的包,妥妥的是欧阳灏趁她睡着时弄出来的,这个该死的男人越发无耻了。
珠儿将药膏寻来,就见自家小姐黑沉着一张脸,几欲吃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她就去寻了个药膏就满脸不开心了?她道:“小姐,奴婢给您抹些药膏吧!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不必,你将脂粉拿过来。”
珠儿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她看着许南鸢将脂粉敷在红印子上,直到看不出端倪停手作罢。
自家小姐不愿多说的事情,珠儿自也不会多问,她照常服侍着许南鸢穿衣洗漱。
欧阳灏离开许南鸢居住的小院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国师府,而是转头去寻了无名。
无名对待欧阳灏虽不至于像对待萧北枳那般视如仇敌,却也是目光森冷,警惕异常。
在青岩寺时,他便不喜欧阳灏,现在再见到他依旧不喜。
欧阳灏看着眼前的和尚,三年不见,风华依旧,还隐隐多了些天皇贵胄的清贵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厉,他开口道:“想不到三年不见,你竟有了这般态势,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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