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廿四·惊蛰 古战场遗址
青铜鼎耳穿透林十二胸膛时,暴雨中的血腥味突然变得新鲜。萧烬握着断成两截的焚天令,看雨水倒流回云层,战场散落的箭矢从尸体中缓缓退出——这是第三次时间回溯。
"将军...快走......"林十二口中涌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珠,话音未落便碎成齑粉。萧烬将手掌按在鼎腹饕餮纹上,青铜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天墟宗庙的祭器,鼎内残留的松脂香与三百年前父王祭祀时的气息如出一辙。
第一幕:青铜轮回
寅时的月光穿透破庙残瓦,照在鼎身斑驳的铭文上。小柒用冰凰纹凝结的匕首刮去铜锈,露出"周天子赐焚天尊"的古篆。萧烬指尖抚过鼎足裂痕,那里残留的暗红铜锈,与雷狱夺火时岩壁渗出的液体同源。
"鼎耳温度在升高。"林十二捂着尚未被洞穿的胸口,沙漏状伤口正渗出细沙,"亥时三刻方向的血腥味浓度异常。"
庙外突然传来金戈相击声,众人握紧兵刃的瞬间,时间流速骤变。箭矢悬停在空中,燃烧的梁柱火星凝固如琥珀,唯有青铜鼎泛起涟漪——鼎中水面倒映着三天后的战场:残烬军全军覆没,慕清雪的白玉簪插在林十二心口。
第二幕:因果裂痕
萧烬第四次逆转时间时,发现鼎耳多了道裂痕。林十二的伤口开始流出金沙,每次呼吸都有沙粒从鼻腔涌出。军医切开他手臂血管,涌出的不是血而是流沙,沙中混着细小的青铜碎屑。
"战意浓度:一百三十七...危险!"小柒的冰晶探测器突然爆裂,"萧大哥,他的命轨正在坍缩!"
庙外巡查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烬扯开衣襟,将焚天令残片按在鼎腹。鼎身铭文亮起幽光,浮现出天墟王族祭祀的场景——六指祭司割开童男手腕,将血滴入鼎中,水面映出的竟是现代战场!
第三幕:血祭真相
第三次回溯时,萧烬故意让箭矢穿透左肩。伤口流出的金沙在空中凝成星图,与鼎身某处缺损完美契合。他掰断箭杆插入星图空缺,青铜鼎突然发出龙吟,鼎腹浮现被抹去的历史:
建昭二十三年秋,六指国师以"求雨"为名,诱骗天墟王族饮下混入青铜屑的祭酒。萧氏宗亲接连出现流沙化症状,最终被慕怀远带兵剿杀——所谓谋反,不过是清除"瑕疵品"的借口。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林十二咳出大把沙粒,皮肤下凸起青铜纹路。萧烬突然想起玄武城地宫中的幼年自己,冰层下的躯体同样布满金属脉络。
第四幕:时砂逆流
巡查使破门而入的瞬间,萧烬徒手插入鼎中。时间砂砾割破手掌,血液与青铜溶液交融,鼎耳裂纹蔓延成河洛图。慕清雪的惊呼从鼎内传来:"快住手!你会被......"
世界在扭曲中重组。箭矢调转方向洞穿巡查使咽喉,林十二胸口的血洞愈合如初,唯有萧烬的乌发尽成雪色。他低头看向青铜鼎,水面映出的自己眼瞳化作沙漏,左手指缝漏出细碎的时光砂。
"将军!"林十二突然指着鼎腹,"这里多了道裂痕!"
新生的裂痕形如六指掌印,裂痕末端刻着行小字:甲戌九十九。鼎内残留的水渍散发腐臭味,与药王谷禁地的血池气味别无二致。
第五幕:残局余温
黎明时分,众人带着青铜鼎退守古河道。小柒用冰晶封印林十二不断渗沙的伤口,冰层下可见游动的青铜色脉络。萧烬舀起河水清洗鼎身,发现鼎足内侧刻着慕氏族徽——与三百年前父王赐婚的聘书印章完全一致。
"因果律创伤正在扩散。"小柒的冰凰纹爬上萧烬白发,"两日内不解毒,你会......"
对岸突然亮起火把,慕清雪的白玉簪在晨光中泛着冷意。她身后的深渊使团抬着三百口黑木箱,箱缝渗出暗红液体,在河滩上汇成六个指印的形状。
悬刃未落
古河道对岸,慕清雪打开的黑木箱中蜷缩着数百名流沙化患者。她手中的青铜匕首与鼎足裂痕完全契合,刀柄缠绕的发丝混着银白与乌黑——正是萧烬逆转时间时飘落的断发。当第一缕阳光照亮河面时,众人发现每滴水中都映着六指人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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