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观星台上炸响!
天机老人猛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睛,竟不像垂暮老者,反而清澈深邃得如同蕴藏了整片星空!此刻,这双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面前那方传承了不知多少岁月、坚固异常的青铜八卦盘,盘面中央,竟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缝隙边缘,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去!盘内那些原本流畅运转、散发着柔和微光的符文,此刻光芒乱窜,忽明忽灭,如同受到了致命的惊吓!
“噗——!”天机老人身体剧震,一口暗红色的逆血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喷在碎裂的八卦盘上!血液迅速渗入那些玄奥的符文缝隙,发出滋滋的轻响,瞬间被蒸发殆尽,只留下更深的暗红印记。
然而,天机老人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和这方传承法器的损毁。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那巨大的水晶穹顶,死死盯住天空中那片尚未完全平息的、残留着毁灭气息的铅云漩涡!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枯瘦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
“雷…雷…雷帝血脉!”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深处的战栗,“沉寂万载…竟…竟真的…现世了!就在这帝都!就在方才!”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激动和伤势,身形有些踉跄。他快步走到观星台边缘,那里悬浮着一面造型古朴、边缘缠绕着藤蔓状雷纹的巨大铜镜——观天镜。镜面此刻一片混沌,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中心处更是焦黑一片,残留着一丝丝令人心悸的紫白色电光,正是被刚才那贯通天地的九天神雷余波所伤!
天机老人伸出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镜面上那道最深的焦痕。指尖传来的,并非灼热,而是一种源自上古洪荒的、纯粹而霸道的雷霆毁灭意志!这意志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熟悉的是那属于传说中至高雷帝的印记,陌生的是其载体——一个如此年轻、如此狂野、如此不顾一切的灵魂!
“劫数…亦是变数…”天机老人望着镜中自己苍老而震惊的面容,喃喃自语,眼中那震惊的光芒渐渐沉淀,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深邃,“苍天示警…此子…将搅动九霄风云!”
**帝国皇宫,太和殿。**
沉重的龙涎香也无法驱散殿内弥漫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那象征九五至尊的蟠龙金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下水来。下方,文武百官噤若寒蝉,垂首肃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偌大的宫殿落针可闻。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封万里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殿内每个人的心上,“八百玄甲重骑!帝国最锋利的刀!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帝都!在天子脚下!杀了个七零八落!连监斩官都吓得失禁!朕的脸面!帝国的威严!被你们丢在地上,踩进了泥里!”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缓缓扫过下方一众噤声的武将,最终落在兵部尚书身上。兵部尚书身体猛地一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臣…臣万死!臣调度不力,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
“万死?”皇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你的命,抵得上朕的颜面?抵得上那八百帝国精锐的性命?抵得上今日帝都百万子民心中的恐慌?!”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然起身!一股属于帝王的磅礴威压轰然降临,压得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传旨!”皇帝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着‘血衣卫’指挥使厉寒锋,统领‘天罗’、‘地网’二部所有高手!点齐三千‘龙骧禁卫’!封锁帝都所有水陆要道!给朕掘地三尺!”
他的目光投向殿外阴沉的天际,眼中寒芒爆射,一字一句,如同金铁交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朕要那叶无双,插翅难逃!”
旨意一下,整个庞大的帝国机器瞬间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
**通天河畔。**
浑浊的河水裹挟着上游融化的雪水和泥沙,咆哮着奔涌向东,浪涛拍击着两岸嶙峋的礁石,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水汽弥漫,带着河底淤泥的腥气。两岸是连绵起伏、怪石嶙峋的荒山,植被稀疏,更显荒凉肃杀。
叶无双靠在一块巨大、冰冷且湿滑的礁石背后,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撕裂般的剧痛,喉头涌上一股股腥甜的铁锈味,被他强行咽下。惊雷枪插在身前的泥地里,枪身黯淡,只有枪尖偶尔跳跃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电火花,显示着它并非凡铁。他身上的旧布衫被汗水、血水和河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冰冷刺骨。体内的力量几乎被掏空,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细针反复穿刺,九天神雷的反噬比他预想的还要可怕。更麻烦的是,强行催动血脉之力,似乎惊醒了某种蛰伏在血脉深处、更加狂暴而难以掌控的东西,此刻正隐隐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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