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通道崩塌的轰鸣声在叶尘耳畔炸响,无数碎片如流星般坠入虚空。他眼睁睁看着七枚星纹钉在苏清羽指尖颤动,钉尖泛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丹田处的星匙烙印突然灼热如烙铁,七道星芒自脚下蔓延形成的禁锢术竟开始吸收通道崩溃逸散的星光。
"这是…"叶尘瞳孔骤缩,透视能力自发启动。他看见苏清羽体内有银白色灵力正沿着特定轨迹运转,每完成一个周天,她发梢凝结的冰晶就增长一分。最令人心惊的是她左肩胛的月牙胎记——此刻已变成完整的弦月形态,内部流淌着液态星光。
第一枚星纹钉破空而来。
叶尘本能地偏头,钉子擦着颧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诡异的是,血珠并未下落,而是悬浮在空中形成细小的冰晶。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混沌之气全力涌向双眼——视野顿时穿透苏清羽的皮相,看见她识海深处蜷缩着模糊人影,正是平日熟悉的那个灵魂。
"清羽!"叶尘暴喝声裹挟着混沌之气,音波在崩溃的通道里激起涟漪。苏清羽动作微滞,第二枚星纹钉轨迹出现偏差,钉入他右肩三寸。剧痛反而让叶尘更加清醒,他注意到每当自己喊出这个名字,占据苏清羽身体的存在就会出现短暂僵直。
通道碎片开始大规模坠落。一块桌面大小的星芒碎片擦过叶尘后背,在道袍上撕开狰狞裂口。混沌之气自动护主,灰雾中掺杂的星光与碎片碰撞,竟发出编钟般的清越声响。这声音传入耳中,叶尘丹田里的七枚烙印突然同步闪烁,禁锢术出现细微松动。
"原来如此…"叶尘强忍肩头剧痛,回忆起《混沌道经》中关于"星力共振"的记载。他故意用靴跟重踏虚空阶梯,混沌之气模仿着刚才碰撞的频率震荡。第三枚星纹钉袭来时,他双脚终于恢复自由,一个侧滚避开致命一击。
祭坛方向传来苍老声音的冷哼。剩余四盏青铜灯同时暴涨,银色火焰中的人形剧烈挣扎。苏清羽眼中星河旋转速度加快,发梢冰晶开始向脖颈蔓延。她双手结出复杂印诀,四枚星纹钉首尾相连组成菱形,钉身浮现出与太虚令相同的铭文。
叶尘趁机查看肩头伤口,发现钉子上附着的银光正在侵蚀经脉。更可怕的是,这些银光与他体内的混沌之气接触后,竟开始解析其运行轨迹。他当机立断并指如刀,混沌之气裹着星芒将伤口周边血肉一并削去。
"啊!"剧痛让叶尘额头沁出冷汗,但伤口处蔓延的银光果然消失。他喘着粗气抬头,正好看见苏清羽将菱形钉阵推向自己。千钧一发之际,腰间短剑的剑鞘突然发烫——那是之前融入的星匙在示警。
叶尘福至心灵,猛地扯断剑鞘穗子。三枚星匙残片应声飞出,在胸前拼成残缺的北斗图案。钉阵与星匙相撞的刹那,整条崩溃的通道突然静止,连坠落的碎片都凝固在半空。
"这是…时空凝滞?"叶尘震惊地看着眼前奇景。更令他意外的是,苏清羽眼中星河出现紊乱,左肩胛的弦月胎记亮度骤减。他敏锐地注意到,每当星匙残片与钉阵碰撞迸发火星,控制苏清羽的力量就会削弱一分。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琉璃破碎般的脆响。静止的时空重新流动,但规则已然改变——所有下坠的碎片开始逆流上升,在祭坛上方聚集成星云旋涡。叶尘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探入自己识海,那个苍老声音带着几分惊疑:"你竟能引动星匙共鸣?"
趁对方分神,叶尘猛地前冲。混沌之气在经脉中奔涌如江河,新获得的透视能力锁定了苏清羽膻中穴——那里有团银光正在操控她全身灵力。当两人距离缩短到三步时,叶尘突然变招,染血的右手并指成剑,直刺她眉心印堂穴。
"你!"苍老声音首次出现慌乱。苏清羽被迫撤回两枚星纹钉防守,剩余两枚继续袭向叶尘心口。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叶尘左手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青玉髓——正是从古船残魂处所得。
青玉髓出现的瞬间,祭坛七盏青铜灯同时明灭。苏清羽动作彻底僵住,眼中星河如镜面般破碎。叶尘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混沌之气化作丝线缠住她手腕,自己则一个滑步绕到身后,染血的指尖轻点她后颈某处穴位。
"醒来!"叶尘将青玉髓按在苏清羽月牙胎记上,星匙残片同时贴住她双手劳宫穴。三股力量交汇处迸发刺目强光,苏清羽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七窍中都溢出银光。这些银光在空中扭曲成锁链形状,最终被青玉髓吸收殆尽。
当最后一丝银光消失,苏清羽如断线木偶般向前栽倒。叶尘急忙揽住她的腰肢,发现她发梢冰晶正在融化,月牙胎记也恢复成原本大小。但没等他松口气,整个通道突然剧烈震动,祭坛上方的星云旋涡开始坍缩。
"通道要彻底崩塌了!"叶尘抱起昏迷的苏清羽,星匙残片自动飞回组成指引光路。他刚跃出三步,背后就传来空间塌陷的轰鸣。混沌之气全开之下,他每一步都在虚空中踏出蛛网状裂纹,怀中人的重量却越来越轻——苏清羽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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