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药王谷后山的"鬼门关"前,叶尘独自一人站在陡峭的山崖边。山风呼啸,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手中的青玉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幽幽青光,与右手七芒星印记的裂纹交相辉映。
"这就是入口吗…"叶尘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这座看似普通的山洞。洞口处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诡异的黑色果实,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息。
突然,一阵沙沙声从洞内传来。叶尘警觉地后退半步,右手已经按在了星陨剑柄上。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洞中缓步走出,手中提着一盏青灯。
"三十年一次,又有人来送死了。"来人声音嘶哑,借着灯光,叶尘看清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左眼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晚辈叶尘,持孙谷主令牌前来。"叶尘恭敬地递上青玉令牌。
老者接过令牌,用仅剩的右眼仔细端详,突然咧嘴一笑:"有意思,混沌传人也要进九幽秘境?"他指了指叶尘的右手,"你的印记快撑不住了吧?"
叶尘心头一震:"前辈慧眼如炬。"
"哼,老头子我守关三百年,什么没见过。"老者将令牌抛还给他,"丑话说在前头,九幽秘境分九层,你要找的人在第七层的月影湖。但以你现在的状态…"
"请前辈指点。"叶尘深深一揖。
老者转身走向洞口,青灯照亮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第一关'噬心路',会勾起你内心最痛苦的记忆。若道心不稳,当场魂飞魄散。"
叶尘跟随老者进入山洞,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洞壁上不时有暗红色的液体渗出,在地面汇聚成细小的溪流。
"这是…"叶尘皱眉。
"血魂露,别碰。"老者头也不回,"沾上一滴,就会看到最不愿见到的画面。"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一个修士模样的男子正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脸,他的指尖已经沾上了血魂露。
"又一个送死的。"老者冷漠地绕过那人,"每天都有不怕死的来尝试,能活着出来的百中无一。"
叶尘小心避开地面上的血红色液体,突然感觉右手印记一阵刺痛。他低头看去,发现裂纹又扩散了一丝。
"到了。"老者停下脚步,面前是一道刻满符文的石门,"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是幻象。守住本心,方能通过。"
叶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石门。刹那间,天旋地转——
他回到了十岁那年,叶家府邸。父亲正在庭院中教导他剑法,母亲端着茶点含笑而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尘儿,这一式'星落九天'要注重手腕的力道。"父亲的声音温和有力。
叶尘眼眶发热,明知是幻象,却仍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父亲衣角的瞬间,画面骤然扭曲。
火光冲天,惨叫连连。他看见父母倒在血泊中,看见姐姐被黑衣人拖走,看见自己躲在井底瑟瑟发抖…
"不!"叶尘怒吼一声,星陨剑出鞘,一剑劈向幻象。剑气所过之处,画面如镜面般破碎。
幻象消散,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石桥上,桥下是无尽的深渊。耳边响起老者遥远的声音:"第一关已过,继续向前。"
叶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迈步前行。石桥看似稳固,但每走一步都会微微晃动。走到中途时,桥面突然开始崩塌!
千钧一发之际,叶尘纵身一跃,险之又险地落在对岸。回头望去,石桥已经完全坠入深渊,连回声都听不见。
"反应不错。"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二关'迷魂雾',能封闭五感。"
话音刚落,浓稠的白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叶尘立刻屏住呼吸,但雾气还是通过皮肤渗入体内。刹那间,他失去了所有感知,仿佛漂浮在虚无之中。
"这是…"叶尘心中警铃大作,立刻运转《混沌道经》。丹田内残存的真气缓缓流动,在体内形成一道屏障。
不知过了多久,雾气渐渐散去。叶尘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溶洞中,洞顶垂落着无数钟乳石,地面上则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洼。
"第三关,'镜花水月'。"老者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找出真正的出口。"
叶尘仔细观察四周,发现每个水洼中都倒映着不同的景象:有的显示着药王谷,有的是青冥宗,甚至还有一个倒映着苏明月被囚禁的画面。
"明月姐!"叶尘下意识就要伸手触碰那个水洼,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他想起老者的话——"都是幻象"。
闭上眼,叶尘用神识感知四周。很快,他注意到最角落的一个小水洼没有任何倒影,只是平静地反射着洞顶的微光。
"就是它。"叶尘毫不犹豫地踏入那个水洼。刹那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
当他重新站稳时,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九根石柱呈环形排列,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不同的凶兽图案。正中央是一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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