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朔风卷着砂砾拍打着商队的篷车,苏寒裹紧灰布斗篷,将冰魄剑的剑柄隐入袖中。他与柳如烟扮作寻常散修,混在由二十辆马车组成的队伍里。商队打着 “青州云锦阁” 的旗号,表面运送绸缎香料,实则车轮夹层里藏着的灵酒与符箓,在黑市上足以换来三倍利润。
“客官,前面就是黑风岭了。” 赶车的老车夫甩了甩缰绳,浑浊的眼睛扫过两人,“这地界儿邪乎得很,上个月有支商队进去,连车轱辘都没剩。” 他话音未落,队伍末尾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几名护卫拔刀围拢过去,惊起一群盘旋的乌鸦。
柳如烟的凤凰纹章在衣领下微微发烫,她凑近苏寒低语:“有魔气。” 少女将赤红长剑化作玉簪别在发间,却不着痕迹地释放出一缕灵力探查。商队中央的三号篷车下,几块碎瓷片正在渗出黑色黏液,与青州城暗巷里的幽冥殿标记如出一辙。
深夜,当商队在山坳处扎营,苏寒的冰魄神瞳穿透夜幕。他看到三名义勇军打扮的护卫,正鬼鬼祟祟地将一枚刻着骷髅的玉简埋入篝火灰烬。混沌灵珠在丹田剧烈震颤,那玉简上的符文与他在杀手身上找到的密信如出一辙 —— 是幽冥殿特有的传讯玉简。
“柳姑娘,待会儿我引开其他人,你...” 苏寒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惨叫声打断。营地西侧,一名伙夫突然暴起,手中菜刀划出诡异的弧线,瞬间割开了三名护卫的喉咙。那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咒文,瞳孔化作竖立的幽紫色,赫然是被幽冥魔气侵蚀的征兆。
“保护货物!” 商队首领抽出长刀,可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半拍。苏寒眼疾手快,冰魄剑出鞘划出寒渊领域,将暴走的伙夫冻结在冰柱中。然而,这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 —— 当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时,三号篷车的车夫已驾驭马车狂奔而去,车辕上的缰绳竟缠绕着活生生的人面蛛。
“追!” 柳如烟脚踏凤凰虚影腾空而起,赤红剑光如流星追向马车。苏寒则转身拦住试图阻拦的护卫,他的冰魄剑精准挑开对方的袖箭机关,露出里面刻着幽冥殿暗纹的袖甲。“原来你们早就是内鬼。” 苏寒冷笑,寒渊领域骤然扩张,将剩余的护卫尽数困在冰牢中。
被冻结的伙夫在冰柱中发出尖锐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膨胀,显然准备自爆。苏寒运转混沌灵珠,强行将对方体内的魔气逆转为纯净灵力。当伙夫恢复清醒的瞬间,他崩溃大哭:“救救我... 他们给我下了噬心蛊,不听话就...”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剑气破空而来,直接洞穿了他的心脏。
“灭口。” 柳如烟带着被截获的马车返回,车中除了绸缎,还有三十口贴着 “祭品” 标签的黑木棺。她掀开其中一口棺盖,里面躺着的竟是个与苏寒音年纪相仿的少女,脖颈处烙着幽冥殿的献祭印记。苏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混沌灵珠疯狂旋转,他能感觉到,妹妹也正面临着同样的危险。
两人在马车暗格里搜出一本账簿,泛黄的纸页上用朱砂记录着:“卯月初三,祭品全数入殿;卯月十五,血月祭典...” 柳如烟计算着日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苏公子,卯月初三就是明日,而祭典... 只剩七天!” 更糟糕的是,账簿最后一页画着一幅简略的地图,标注着幽冥殿总部的九重防御布局,每一道防线都由元婴期以上的高手坐镇。
就在这时,被冰牢困住的护卫首领突然发出桀桀怪笑:“苏寒,你们以为能闯过总部?殿主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你们自投...” 他的话戛然而止,苏寒的冰魄剑不知何时已抵在他咽喉,剑身上流转的寒渊之力正在冻结他的声带。
“告诉我,我妹妹被关在哪里?” 苏寒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混沌灵珠与古玉产生共鸣,他的冰魄神瞳竟能看穿对方的识海。在一片扭曲的黑暗中,他看到了熟悉的粉色衣角 —— 苏寒音被锁在一座漂浮于血池之上的祭坛,四周环绕着十二根刻满献祭符文的石柱。
护卫首领的瞳孔开始涣散,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嘶吼:“你们逃不掉的!血月升起之时,就是修真界...” 话未说完,苏寒的剑气已然斩下他的头颅。鲜血溅落在账簿上,将 “血月祭典” 四个字染得更加猩红。
柳如烟将账簿和地图收入储物戒指,凤凰纹章在胸前明灭不定:“苏公子,我们必须在明日天黑前混进总部。但这九重防线...” 她的话被苏寒坚定的眼神打断。少年握紧冰魄剑,剑身上的混沌符文与古玉光芒大盛:“不管有多少阻碍,我都要在祭典前救出小音。柳姑娘,你若觉得危险...”
“说什么傻话!” 柳如烟的赤红长剑出鞘三寸,火焰映照着她决然的脸庞,“我们从青州城一路杀到现在,岂会在最后关头退缩?” 她抬手召出凤凰虚影,火焰照亮了两人的脸庞,“我倒要看看,这幽冥殿的天罗地网,能不能困住我们!”
此时,远处的天空划过一道幽紫色的信号弹,那是幽冥殿集结的标志。苏寒望着信号弹消失的方向,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妹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混沌灵珠在识海疯狂旋转,他的银发开始泛起冰蓝色的光芒 —— 为了救出妹妹,为了揭开幽冥殿的阴谋,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绝无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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