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鳌岛上空那道被谭有鹏“痛苦信号炮”犁出来的百丈空间褶皱,正像条消化不良的巨蟒,在祥云层里痛苦地扭动、弥合,边缘还时不时“滋啦”一下,迸出几颗深蓝混乱晶屑与七彩电火花的混合体,活像一串串危险的节日彩灯。
赵公明捧着自己裂痕又添新伤的“金融道种”,小胖脸上每一块肉都在诉说着“血亏”二字。“零点五啊!整整零点五个百分点的启动资金!”他痛心疾首,仿佛被割的不是剑气,是真金白银的原始股,“就换来一句‘老板漏风’?这情报成本都够买下陈塘关一年的咸鱼了!”
哪吒则蹲在他那堆冒着青烟的“科研”废料旁,小脸兴奋得发红,手里那根顶端镶着火熔晶核、缠绕着电鳗筋、粘着磁元精的破阵杵残骸,此刻正发出一种吃饱喝足般的、低沉的嗡鸣,晶核内部熔岩流淌得格外欢快。“值!太值了!”他摸着微微发烫的杵身,像是抚摸初恋情人,“看见没胖子?老板这‘信号增幅器’,劲儿够大吧?下次咱们调小点功率,绝对能当远程通讯法器用!就叫它…‘痛苦传音杵’!”
“嗬…嗬…”焊在剑网上的谭有鹏发出漏风的悲鸣,胸口黯淡的剑胚微弱地闪了闪,翻译过来大概是:“你俩…做个人吧…”
然而,没等赵公明计算下次“发射”的性价比,也没等哪吒构思“痛苦传音杵2.0”的设计图,一股远比元始天尊玉清仙光更加喧嚣、更加…油腻的恐怖威压,如同倾泻的劣质香火油,从九天之上滚滚压来!
呜——嗡——!
沉闷的号角声撕裂长空,带着一种强行彰显威严的浮夸感。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整齐划一却毫无灵魂的战鼓轰鸣,咚咚咚!敲得人心烦意乱,祥云都跟着打哆嗦。
“搞什么飞机?”哪吒捂着耳朵,项圈绿光烦躁地闪烁,“谁家办丧事动静这么大?”
赵公明小胖脸一白,金融鬼才的直觉让他瞬间调出了“风险预警K线图”(意识版):“不对!这动静…不是元始师伯的冷暴力!是…是天庭的仪仗队!”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金鳌岛四面八方,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如同被无形巨手粗暴撕开!一艘艘庞大到遮天蔽日的仙家战舰缓缓驶出,舰体金光闪闪,雕龙画凤,极尽奢华之能事,舰艏还都戳着巨大醒目的天庭徽记——一个由祥云托起的、镶满宝石的…巨型公章!舰体侧舷密密麻麻站满了银盔银甲的天兵,盔甲擦得锃亮,反射着刺眼的光,阵型倒是齐整,只是眼神空洞,活像流水线上刚组装好的镀银傀儡。
最扎眼的当属正前方旗舰。舰体比其他战舰更大一圈,通体由某种温润白玉打造,舰艏雕着一只振翅欲飞、眼神却透着股官威的金凤。舰桥前方,一杆镶金嵌玉、顶端飘着七彩璎珞的华盖下,站着个身披紫绶仙衣、手持拂尘、面白无须的老神仙——不是太白金星是谁?他努力端着悲天悯人的架子,但微微扬起的下巴和拂尘柄上那颗硕大的避水珠,都透着一股“老子是钦差”的倨傲。
“奉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自然妙有弥罗至真玉皇上帝法旨——”太白金星运起仙力,声音瞬间传遍金鳌岛每个角落,带着一种公文宣读特有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冗长腔调,“查截教门下,包庇天道异数,抗拒天庭招安,私设非法武装(指诛仙剑网),扰乱洪荒金融秩序(指赵公明的期货网络),更兼…呃…损毁天庭领空(指天上那道还在扭动的空间疤),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狼藉的论道台,尤其在焊在剑网里漏风的谭有鹏和捧着破杵傻乐的哪吒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似乎在评估“天道异数”和“非法武装”的成色。最终,他提高了音量,拂尘指向碧游宫方向:“今,特遣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座下,阐教上仙广成子、赤精子二位仙尊,统御十万天河水军,前来…嗯…宣慰教化!望截教上下,迷途知返,速速交出异数谭有鹏、扰乱分子赵公明、危险器物持有者哪吒,并自封碧游宫,以待天裁!否则…”
他后面“天威震怒,玉石俱焚”八个字还没出口,旗舰侧后方一艘稍小的副舰上,猛地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却带着浓浓起床气(或者晕船气?)的怒喝:“否则个屁!啰嗦!”
轰隆!
副舰舰艏甲板炸开一团刺目的金光!金光中,一个高大魁梧、身着八卦紫绶仙衣、面如重枣、长髯飘拂的身影一步踏出!正是广成子!他脚下踩着一朵凝实的庆云,手里没拿招牌的番天印,而是拎着个…还在冒热气的白玉酒壶?脸色微红,眼神锐利中带着点被吵醒的暴躁。
“跟这群湿生卵化、披毛戴角的孽障废什么话!”广成子声如洪钟,震得周围几艘战舰上的天兵盔甲哗啦作响。他仰头灌了一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淌下也毫不在意,醉眼(也可能是战斗状态)斜睨着金鳌岛,“通天!滚出来!把你窝里那几个祸害交出来!再把你那破铜烂铁(指诛仙四剑)收了!别逼道爷我亲自动手,拆了你这破岛当…呃…当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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