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贤率领着一众兵马,如疾风般追击敌军,一路尘土飞扬,马蹄声响彻云霄。他们已经追杀了数里之遥,然而就在这时,贺世贤突然心中一凛,脑海中闪过经略熊廷弼那道严厉的禁令:严禁追敌过深!
想到此处,贺世贤猛地拉紧缰绳,座下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停住了狂奔之势。他回头高声呼喝着手下众将士:“停下!速速随我回返抚顺所!”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勒转马头,跟随着贺世贤踏上归程。
不多时,一行人便回到了女真人尚未来得及完全烧毁的大帐之中。贺世贤刚一下马,一名将领便匆匆上前禀报战况:“总兵大人,此次一战,我军共计杀敌一百余人,自身伤亡六十五人。此外,我们还缴获了战马二百余匹、牛羊四百余头,以及数不胜数的其他物资!”
听闻此报,贺世贤不禁喜形于色,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之情。他大手一挥,高声下令道:“来人啊!立刻放火烧毁这些城寨,绝不能给女真人留下任何可用之物!然后带上所有战利品,咱们回沈阳城!”
这边厢,贺世贤等人满心欢喜地收拾行装准备返程;另一边,一个牛录被明军重创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至了后金的首都赫图阿拉。正在宫中议事的努尔哈赤得知此事后,顿时勃然大怒。
只见他拍案而起,双目圆睁,怒吼道:“可恶的明狗,竟敢如此嚣张!”随后,他立即命人传唤正蓝旗旗主——他的第五子莽古尔泰前来觐见。
不一会儿,莽古尔泰便急匆匆地赶到了王宫。一见父亲满脸怒容,他心知不妙,赶忙跪地请罪。努尔哈赤指着莽古尔泰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的正蓝旗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还未正式开战,就损失了半个牛录!这样惨重的损失,你如何担当得起?”
面对父亲的斥责,莽古尔泰也是又气又急。要知道,他的正蓝旗总共才有二十一个牛录的战兵,如今一下子就折损了这么多,这让他怎能不心疼?但此刻,他只能低头认罪,不敢有丝毫辩解。
就在努尔哈赤怒不可遏、暴跳如雷之时,又一道令人心惊胆寒的消息再度传来。原来,又有一支明军队伍趁着蒲河所前沿部署的数支夜不收小队不察,发动了突袭,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后金军猝不及防,短短时间内便遭受重创,损失惨重,先后四支夜不收小队遭到了攻击,最后多达五十余名士兵命丧黄泉。当然,英勇善战的他们,经过一番激烈厮杀,也成功斩杀了三十余明军骑兵。
听到这个消息,莽古尔泰简直心如刀绞、悲痛欲绝。因为这些阵亡的士兵全都是他统领的正蓝旗的精锐战兵啊!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此刻,贺世贤和尤世功这两个名字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头,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将这两人碎尸万段,以报此血海深仇。
连续遭遇如此重大的损失,短短时间里就折损了将近半个牛录的战兵,努尔哈赤那原本被愤怒冲昏的头脑也逐渐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局势远比想象中的更为严峻,如果继续试探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完全没有料到,一直龟缩不出的熊廷弼居然敢下令出城击杀他的夜不收。于是,他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召回所有外出执行试探任务的小队,并严厉告诫前线各个牛录的将领,严禁在战前饮酒作乐,务必加强对部下的管束和纪律要求。同时,他下令八旗主力部队尽快完成集结,好早日兵发沈阳,找那个乌龟熊蛮子算总账。
与那心急火燎、一片慌乱的赫图阿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此时正稳稳坐镇于沈阳城中的熊廷弼,在夜幕悄然降临之际,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消息——两支战队先后送回了至关重要的战报。
当得知贺世贤竟敢毫不犹豫地直接对女真人的城寨发起猛烈攻击时,熊廷弼的心情可谓复杂至极,既有对局势发展的紧张担忧,又难掩内心深处涌起的阵阵兴奋之情。毕竟像贺世贤这样勇猛无畏的战将,无论在哪位主将麾下都是备受珍视的存在。更令人欣慰的是,贺世贤不仅作战勇猛,还能够牢记自己所下达的严格军令,最终得以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这着实是一桩天大的幸事。
与此同时,那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尤世功也毫不逊色。尽管他并未如贺世贤那般直接攻打女真人的驻点,但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指挥才能以及所率领的强大兵力优势,他成功地在一日之间连续击溃了多达四支女真夜不收小队,累计斩获敌人首级五十之多!
短短一日之内,两场激战共斩获鞑子首级一百五十六颗,并带回了详尽的战报。这份捷报与鞑子人头在次日清晨便由熊廷弼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火速送往京城。
他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就是想要借此狠狠回击那些长期以来在朝堂之上肆意诋毁他畏惧敌军、不敢出战的文官集团。熊廷弼深知,这些人一直对他心存偏见,认为他就是一个见人就咬的蛮子。然而,此次辉煌的战绩无疑将成为他有力的反击武器,向世人证明:他熊廷弼绝非真正意义上的蛮子,而是深谙兵法韬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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