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七年(1637年)正月初九,新年的第一次早朝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拉开帷幕。按照以往的惯例,洪承畴需要首先对过去一年的情况进行全面总结。
当他站在朝堂之上,面对皇帝和满朝文武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沉重之感。因为他深知,这一年的数字实在是太过惨淡。全年的财政赤字竟然首次突破了一千亿元,这无疑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在各项支出中,基建、军费和赈灾成为了最大的三项开销。由于大明周边局势紧张,几乎被战火所笼罩,海关收入也因此大幅下降。再加上天灾频繁,粮食减产,商业活动也变得萎靡不振,这一系列因素共同导致了财政收入的锐减。
然而,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亮点的话,那恐怕就是矿税方面取得了一个显着的进步。洪承畴在担任首辅之后,将军事、财政、民事以及农事等各个方面都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上。也正是在他上任之时,内阁阁臣的数量首次达到了七人。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人能够分担他的工作压力,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专注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迈步出班,向皇帝奏道:“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截至去年,全国的耕地面积已经达到了八百八十四万公顷,而全国的人口也达到了一亿五千五百万之多。”
“北方五省耕地面积四百二十六万公顷,年均产粮四亿三千万石;南方十省耕地面积三百六十八万公顷,年均产粮十五亿石;西南三省耕地面积二十四万公顷,年均产粮三千六百万石;东北四省耕地面积十二万五千公顷,年均产粮两千五百万石。以上数值均为太平年间的国内各省产粮均值,仅作为参考意义。”
“去年,北方产粮为两亿石,南方产粮十二亿石,西南两千万石,东北一千八百万石,合计全年产粮十四亿三千八百万石。陛下厚爱,将农税下调至了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全国一亿四千五百万百姓的手中还有十四亿两千三百六十万石粗粮。按照人均需求八石未经加工的毛粮计算,需粮十一亿六千万石。按理来说,全国百姓手中应还有两亿六千三百余万石粗粮的存粮。但下一季耕种需要种子,所以臣认为,去年粮食减产,全国各地百姓仅能解决温饱,一旦今年气候更加多变,臣恐怕......”
满朝文武,除了户部和工部是知道这个情况之外,其他各部官员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但如今如此详细的数据报上来,还是让大家惊讶不已的。
众所周知,华夏数千年历史,每个朝代的更替,均伴随着天灾人祸,特别是天灾。一个天灾基本上就能将一个偌大的王朝彻底扫进历史的尘埃。特别是对于农耕国家,全靠天吃饭。
百官默不作声,整个乾清宫陷入了一片死寂。
朱由校知道,洪承畴想说什么,他也知道接下来的几年整个华夏民族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过,他还是瞪了洪承畴一眼。开口说道:“好了洪卿,坏消息说完,该说说好消息了。”
洪承畴呵呵一笑,他环顾四周后,施施然说道:“越南省,如今拥有了人口七百万,其中汉族四百万,越族三百万。耕地面积四十万公顷,去岁年产十二亿石稻米。”
“多少?”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爆发了出来。大家闻声朝话音刚落的地方看去,原来此人便是刚刚卸任没两年的前任首辅,现任上议院院长的英国公张维贤。
他有理由惊讶,越南省建省非他任上,但是,大规模移民和开垦荒地却是在他任上五年完成的。如今,越南单凭一个省四十万公顷便产出了南方十个省一年的产粮数字,怎么能让他不惊讶。
洪承畴哈哈大笑,“国公大人没有听错,去岁十二亿石稻米,还是那种异常饱满的。”
众人无不是嘶嘶连声,全国去年年产也才十五亿石不到,而一个小小的越南省便有全国八成的产量,这是何等的夸张和恐怖。
嘶完之后,众人无不是将崇拜的目光投向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果当初不是他和徐光启二人力排众议,派出大军征服了这个风水宝地,一旦全国爆发大饥荒,后果根本无法设想。
“传旨,册封徐文定公(徐光启)独子徐骥为上海侯,世袭罔替,赐军机处行走。长孙徐尔觉,册封世子,赐詹事府通事舍人一职,其余诸孙均赐文爵。”
“陛下圣明!”众臣对于皇帝给予徐光启子嗣后代的厚赏无有任何意见,毕竟其生前任劳任怨,为大明之崛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他受之无愧。
洪承畴等着众臣消化完之后,再次回禀道:“去岁,菲律宾省,人口三百万,均为汉族,耕地面积十万公顷,年产甘薯四亿石。另,年产黄金一百万两,黄铜五百万斤,其余各类矿产无算。”
大臣们更加惊呆了,自从远东占据了东西伯利亚之后,全国产金也才一百五十万两。而今,一个菲律宾省便产金一百万两,全国产金量不就将近翻了一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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