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赵天枢的声音像块冰,从头顶砸下来。
方仁杰猛地抬头,正撞进对方阴鸷的眼。
那双眼像两口深潭,潭底浮着二十年前的血,浮着林怜颈间的玉牌,浮着密道里带血的鳞片。
"你以为带着北境胡商的面具,本尚书就认不出神判门的'判官眼'?"赵天枢将玉马重重砸在案上,玉身裂出蛛网纹,"当年你们神判门查我父亲私吞军粮,逼得他悬梁自尽——"他突然笑了,"所以我要让你们断子绝孙,连个扫祠堂的都不剩。"
系统提示音尖啸着炸开:【检测到致命危机,触发选项:①强行突围 ②启用"判官印"幻象脱身】方仁杰的手指在腰间摸向判官印,那枚青铜印在掌心发烫,像团火。
林怜咳血的脸、柳姑娘咬着嘴唇喂水的模样、张铁匠抡着大锤说"面具明早准好"的声音,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转。
"选②!"他低喝一声,掌心的判官印迸出幽蓝光芒。
赵天枢瞳孔里映出三个方仁杰同时跃起——左边那个撞翻博古架,右边那个抄起案上密卷,中间的原身则攥着短刃直取赵天枢咽喉。
"护驾!"外间传来暴喝,八道黑影破窗而入,刀光映得后堂雪亮。
方仁杰的分身被砍得粉碎,他趁机撞开右侧窗,夜风灌进来扑灭烛火,黑暗里只听见赵天枢的怒吼:"别让他跑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城郊老槐树下,柳姑娘的身影从树后闪出来,月光照得她鬓角的碎发泛着白。
方仁杰将血浸的密卷塞进她手里,能摸到纸页上还留着自己的体温:"转交给周捕头,就说这是赵天枢通敌的证据——北境胡商的冰蚕锦,根本是给敌国送的软甲材料。"
柳姑娘的手指在密卷上微微发抖,借着月光扫过"清除神判门余孽"那页,突然抬头:"阿杰,你..."
"林怜的解药在赵天枢书房暗格里,"方仁杰打断她,从怀里摸出半块带血的鳞片,"这是他亲卫内甲的碎片,张铁匠能根据纹路找到暗格机关。"他指了指远处铁匠铺的火星,"我让老张传信给城南的乞儿帮,明晚亥时在土地庙集结——赵天枢要清我,我就先端了他的老巢。"
柳姑娘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答应我,别再像今晚这样冒险。"
方仁杰笑了笑,抽出手替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当年奶娘背着我翻墙时说,神判门的人,活着就要讨个公道。"他转身跃上土墙,月光将影子拉得老长,投在赵府朱红的院墙上,"这一局,我才刚开始。"
远处钟楼传来三更梆子声,"咚——"的一声闷响里,方仁杰的后颈突然泛起寒意。
他猛地转身,却只看见斑驳的砖墙。
可那寒意还在,像把刀尖子抵在脊椎骨上,带着股熟悉的铁锈味——是血,是刀,是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缩在奶娘怀里时,闻到的味道。
"谁?"他低喝一声,短刃已经出鞘。
风掠过墙头的枯草,送来一句极轻的叹息,混着金属擦过刀鞘的清响:"小仁杰,你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方仁杰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声音他听过,在奶娘临终前的呓语里,在神判门祠堂的老画像上——是前任院长,是二十年前本该死在灭门夜的人。
他转身时,墙头上只余一片空。
但月光下,有半截刀鞘的影子,正随着风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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