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听闻甄嬛要将自己的艾叶分给她,眼眶瞬间像是被一层薄雾笼罩,迅速红了起来,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感动如潮水般在心间翻涌,可犹豫也同样紧紧缠绕着她。
她的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摆动,动作急切又坚决,连声说道:“这可如何使得!姐姐如今怀有身孕,这是何等重要的时刻,必须要悉心照料、万分当心啊。每一片艾叶,那可都是承载着对姐姐和腹中胎儿安康的期盼呐,我又怎么能够自私地收下呢?”她微微摇头,眉头轻皱,言语间满是恳切,“我知道姐姐心疼我,可我就算没有艾叶,也总能想法子熬过这个时节的。姐姐千万别为了我忧心,一定要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这才是头等大事啊。”她的神情里,满满的都是对甄嬛的关怀。
沈眉庄站在一旁,看着安陵容这般推辞,心中满是感慨。她心疼安陵容的懂事与倔强,也为这份姐妹间相互推让的情谊而感动。她轻轻向前一步,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拉住安陵容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传递着关切与安慰。
“陵容你就收下吧。”沈眉庄语重心长地劝道,声音温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咱们姐妹一场,自从踏入这宫门起,便一路相互扶持、彼此照应,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呢?”她微微用力握了握安陵容的手,目光真挚地望着她的眼睛,眼神里饱含着期待,“你若不收下,岂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了?在这深宫里,咱们能相互依靠,就是最大的福气,别再推辞了,好吗?”沈眉庄的手温暖而有力,眼神真挚地望着安陵容,希望她能接受这份心意 。
华妃年世兰慵懒地靠在榻上,身旁的宫女正细心地为她捶着腿。听闻甄嬛和沈眉庄去看望安陵容一事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缓缓开口道:“呵,瞧瞧,这可真是姐妹情深呐。只是这安常在,也不知能不能承受住她们这份厚重的情谊。”说罢,她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翡翠玉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与嘲讽,在她看来,甄嬛和沈眉庄这般行事,不过是在这深宫里拉拢人心的手段罢了,而安陵容出身卑微,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她倒要看看,安陵容能在这两人的“庇护”下走多远。
夜幕低垂,景仁宫里烛火明明暗暗。皇后端坐在雕花梨木椅上,身姿板正,面上瞧着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时刻盘算着后宫诸事。剪秋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在皇后耳边低语几句,皇后正慢悠悠拨弄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眉眼中的不悦愈发浓重。
她原以为,这艾叶分发一事能成为制衡华妃的绝佳契机。西六宫的艾叶分发由华妃负责,皇后早就暗中留意,就等着华妃出些差错。富察贵人私吞艾叶这档子事,本是她精心布局的关键一步。她想着,只要事情曝光,便能借机发难,好好让华妃在众人面前出丑。华妃平日里仗着年羹尧的势力在后宫肆意妄为,嚣张跋扈,皇后早就看不顺眼,此次就想借这机会打压打压她的气焰,也好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可谁能想到,华妃不知从何处得了风声,竟提前做了应对,巧妙地躲开了这个陷阱。皇后越想越气,紧紧攥着手中的佛珠,指关节都泛白了。她冷哼一声,低声道:“这个年世兰,倒是有些手段,这次竟让她给逃了。”
剪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见状忙低声安慰:“娘娘莫气,以娘娘的聪慧,往后定还有机会整治华妃。”皇后抬眼瞥了她一眼,神色稍缓,却仍难掩眼底的不甘,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争斗里,每一次错失良机,都像是在她心口扎上一针 。
沉思片刻后,皇后缓缓开口,声音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剪秋,你去送些艾叶给安常在。告诉她,西六宫的事务是华妃负责分发的,本宫也不好过多插手。这富察贵人如今有孕在身,安常在让着她些也是应当的。只是安常在那儿少的,本宫自会补给她。”皇后表面上一副宽容大度、关心下属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她这是在向安陵容示好,试图将安陵容拉拢到自己这边,壮大自己的势力。
剪秋连忙福身应道:“娘娘英明,安常在定会明白娘娘的苦心。”她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自家主子心思深沉,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既能彰显皇后的大度,又能挑拨安陵容与华妃之间的关系,实在是高招。
翊坤宫内,年世兰正坐在妆台前,由着宫女为她梳理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准备安歇。就在这时,一名小宫女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地说道:“娘娘,不好了!奴婢刚听说,长春宫的宫人染上时疫了!”
年世兰闻言,手上把玩着玉簪的动作猛地一滞,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锐利。“长春宫?”她喃喃自语,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李嫔的身影,“李嫔不是还在禁足吗?她宫里难道没有分到艾草?”要知道,时疫横行之时,艾草可是预防的关键之物。长春宫位于东六宫,按规矩是由皇后负责分发艾叶,年世兰不禁拧紧了眉头,暗自琢磨着:这皇后又在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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