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匆匆步入翊坤宫,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悦与焦急,见到年世兰后,立刻躬身行礼,禀报道:“娘娘,奴才方才去内务府领欢宜香,却没想到竟然空手而回,那内务府的奴才们言辞闪烁,推三阻四,最后才不情不愿地透露,说欢宜香造价昂贵,制作繁琐且不易得,所以暂时先不供给翊坤宫了。”
年世兰闻言,眉头微蹙,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与不满:“哦?欢宜香向来是本宫所用的惯了的东西,怎么如今突然就不供给了?”
周宁海见状,连忙跪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与无奈:“娘娘,这内务府的奴才们就是看着年大人被贬,觉得咱们翊坤宫不如从前了,才敢如此放肆,他们这是在欺主啊!以往咱们翊坤宫要什么,他们不是巴巴地送过来?如今倒好,连欢宜香这样的小事都敢克扣!”
年世兰心中暗自揣测:“皇上这是觉得解决了他的心腹大患,所以就不给她欢宜香了?这对她来说倒是好事,毕竟那欢宜香的秘密,她心知肚明,但她绝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知晓内情,依着年世兰的性格,必定会去大闹一场,不为别的,就为了演戏给皇上看,皇上生性多疑,若是她不吵不闹的,反而会引起皇上的怀疑,只有去内务府闹一场,只有闹大了,才能让皇上放心,觉得她对此事一无所知,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贵妃。”
想到这里,年世兰当即就砸了一个花瓶,满脸怒容,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她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外,大声呵斥道:“内务府的奴才是干什么吃的?年家虽然不比从前,可是本宫仍然是贵妃!现在就开始拜高踩低,以后是不是要蹬鼻子上脸了?”
周宁海见状,连忙跪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与急切:“娘娘息怒!”
年世兰冷哼一声,坐回主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与决绝,她知道,这场戏,她必须演好,不仅要让内务府的人知道她的厉害,更要让皇上相信,她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个被委屈、被欺辱的贵妃,“周宁海,你去把梁多瑞给本宫叫来,本宫有话问他。”
周宁海没叫来梁多瑞,来的只是梁多瑞身边的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翊坤宫,一见年世兰的面,便连忙跪地,声音颤抖地说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年世兰此刻正坐在主位上,满脸怒容未消,闻言更是怒极反笑:“万福金安?你们内务府倒是会说吉利话!可这吉利话,本宫如今却半点也感受不到!连本宫用惯了的欢宜香都不给了,本宫何来万安?还是说,是本宫这个贵妃要当到头了,你们就紧着去巴结别人了?哼,当真是个好奴才,好一个见风使舵的内务府!”
那小太监见年世兰盛怒,哪还敢有半分顶嘴之意,只吓得浑身如筛糠般颤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不住地求饶:“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这欢宜香着实不易得,师傅们也是没办法啊!如今国库吃紧,各项用度都需仔细权衡,能省下一笔银子,对朝廷来说也是好的呀,奴才不过是按着上面的吩咐办事,绝无半点轻视娘娘的意思,娘娘明鉴呐!”
年世兰柳眉倒竖,眼中仿若燃着熊熊烈火,她冷笑一声,厉声道:“你们内务府可真是越来越会当差了!上回本宫不过是要些蟹粉酥,你们就推三阻四,说什么太过贵重,本宫体谅你们,那也便罢了,却不想你们竟得寸进尺,如今连欢宜香都克扣着不给本宫,怎么?莫不是以为本宫好欺负,这往后本宫连月例银子都得不着了?本宫可还没失宠呢,你们就敢这般不敬本宫,真当本宫是那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哼!今日之事,本宫定要在皇上跟前好好分说分说,让皇上瞧瞧你们内务府是如何行事的!” 说罢,年世兰目光中满是决然与愤懑,那小太监瘫在地上,惊恐万分,生怕年世兰真的在皇上面前告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小太监脑门上全都是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他在心底叫苦不迭,自己不过是个听差办事的小太监,哪有什么法子呀,师傅平日里就对华贵妃忌惮颇深,知晓华贵妃此时找内务府的人准没好事,方才一听说贵妃娘娘召人,便脚底抹油躲得远远的,还把自己推出来顶缸,如今贵妃娘娘若真的在皇上面前告状,那倒霉的不还是他吗?
此刻,小太监趴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哭丧着脸哀求道:“贵妃娘娘饶命啊!这真不关奴才的事啊,奴才在这内务府不过是个小跑腿的,哪能有那么大的权势,这欢宜香的事儿,从上到下层层把关,也不是奴才一人说了算的,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奴才一家老小都指着奴才在这宫里讨生活呢,求娘娘开恩呐!” 说着,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渗出了血丝,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已经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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