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海皱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凑到年世兰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您说这三阿哥会去千鲤池吗?这皇后对三阿哥的学业那可是盯得极紧的,平日里连他多歇息一会儿都得考量考量,又怎会允许三阿哥有闲暇时间跑去千鲤池喂鱼,这可不是皇后一贯的行事风格啊。”
年世兰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笃定,轻声说道:“你就放心吧,皇后会允许的,你想,若是三阿哥提出要去千鲤池背书,皇后能驳了他的请求吗?毕竟三阿哥也是要温习功课,找个清静地儿本就无可厚非,而且千鲤池平时可没有什么人去,安静得很,确实是个适合背书的好地方,皇后总不好连这般正当的理由都拒绝了,落得个不慈不爱的名声,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只要三阿哥有心往千鲤池去,皇后大概率是会应允的。”
……
“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淳贵人落水了,仔细一问,那地方就在千鲤池附近,周围好些人都在围观,乱成一团了。”
年世兰听闻此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自高兴,这不就来了吗?自己这边刚巧安排三阿哥往千鲤池去寻个清静地儿背书,那边淳贵人就“恰好”落水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依年世兰看,只怕这淳贵人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毕竟,即便她和三阿哥之前因为齐妃的事儿起了争执,可三阿哥那性子,虽说对淳贵人不满,但推她入水这种事儿,可能性着实不大,三阿哥再怎么不满,也不至于做出这般莽撞又容易引人瞩目的举动来。
年世兰很快收起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千鲤池离咱们翊坤宫近,本宫得早些过去瞧瞧才是,若是去晚了,少不得落人口实,旁人怕是要编排出些有的没的来,到时候反倒显得咱们翊坤宫的人对这事儿不上心,走,咱们这便过去,”说罢,便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急匆匆地朝着千鲤池方向赶去了。
淳贵人刚被那几个手忙脚乱的小太监从池子里救上来,那模样可谓是狼狈至极,浑身上下早已被池水浸得湿透,头发一缕缕地贴在脸颊旁,脸上全是未擦干的水渍,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整个人冷得浑身打颤,牙齿也止不住地“咯咯”作响,嘴唇都被冻得泛白了。
这些小太监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心里头清楚得很,这事儿可太棘手了,毕竟关乎三阿哥,淳贵人如今这副样子,要是直接送回承乾宫,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风波来,万一三阿哥和淳贵人各执一词,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担待不起,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地守在一旁,不敢轻易妄动。
而三阿哥这边,明显也是被吓得不轻,小脸煞白,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慌乱,他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不停地强调着自己没有推淳贵人,是淳贵人自己落水的,那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一边说着,还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生怕别人误会他就是那个始作俑者,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助,又夹杂着些许急切,就盼着能有人相信自己所说的这番话。
皇后听闻淳贵人落水的消息后,那脸色瞬间就变了,二话不说,立刻就带着人赶过来了。
在皇后眼里,淳贵人再好,也不过就是一枚用来制衡各方、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的棋子罢了,更何况这淳贵人近来行事越发没了规矩,全然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越发不听话了,这般不受掌控的棋子,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而三阿哥,那可是她精心布局多年的赌注,满心的期许都寄托在他身上,若是来日三阿哥能够顺顺当当继承大统,那她便能稳稳当当地坐在这独一无二的皇后之位上,受万人敬仰,到时候这后宫之中,还有何人能与她抗衡,所以该如何取舍,皇后心里门儿清着,断不会为了一个不甚听话的淳贵人,就舍弃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筹码。
年世兰瞧见皇后过来,赶忙规规矩矩地给皇后行了个礼,口中说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扫了一圈周围,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没好气地说道:“起来吧,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淳贵人好端端地,怎么会落水呢?”
年世兰垂眸,装作一副无辜又不知情的模样,回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也是刚到的,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赶过来了,这会子心里头也是一团乱麻。”
年世兰此刻心里是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这浑水里头去,毕竟这事儿看着就复杂得很,各方牵扯众多,稍有不慎就容易引火上身,更何况,她对当时的具体情形也确实不太清楚,贸然表态或者行动,万一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另一边,皇后见年世兰也不清楚淳贵人落水一事,便吩咐人去问了淳贵人身边的宫女,想要弄清楚这好端端的,淳贵人怎么会突然落水了。
那宫女见了皇后,赶忙跪地,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小主本是说要来千鲤池喂鱼的,心情还算不错,哪曾想,到了那儿之后,竟看见了三阿哥,我们小主见着三阿哥,自然是要按规矩问好的,可三阿哥似乎有意躲避,神色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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