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站在皇后身侧,满脸的疑惑不解,轻声问道:“娘娘,您为何要帮祺贵人呢?那祺贵人平日里那般张狂,如今更是做出这般挑事的举动,咱们何必去掺和这件事儿。”
皇后抬头看向剪秋,眼神平静,倒也不是故作高深的模样,只是淡淡地说道:“剪秋,你有些事儿看得还不够透彻,祺贵人说的那些话,虽说听起来有些莽撞,可仔细琢磨琢磨,她也没全错,这莞嫔的膳食的确是远远超过了嫔位该有的份例,剩下的那些,不过是御膳房那些人想着巴结,自行加上去的孝敬罢了。”
“本宫之所以选择帮祺贵人,也是考量了许多,你想想看,祺贵人入宫这些天,脾气秉性摆在那儿,树敌颇多,在这后宫里头,到处都是眼睛盯着,稍不留意,她就得被那些人给吞了,本宫若是不帮她一把,她哪里还能在这后宫立足?只有本宫拉她一把,让她觉得有了依靠,她才会紧紧的扒住本宫,往后也才会甘心做本宫的一条狗,听从本宫的调遣,为本宫所用,这后宫之中,多一个助力,总好过树一个强敌,你明白吗?”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与得意,接着说道:“至于莞嫔那边,本宫瞧着她想要复宠那可真是难如登天的事儿,她如今失了圣心,被禁足承乾宫里,就算本宫这般行事,左右这膳食也吃不死人,依旧还是照着嫔位该有的份例给的,本宫也不算是苛待了她,只要皇上不知道这件事,那莞嫔就会理所当然地以为是皇上授意这么安排的,毕竟在她看来,如今皇上对她的态度可不明朗,就算是皇上日后愿意低头,想再宠着她,可那莞嫔,经历了这一遭,又是否愿意回头,还肯乖乖顺着皇上的意思呢?说不定心里头还憋着一股怨气,对皇上也有诸多不满,如此一来,本宫不过是略施小计,既能让那莞嫔心里不痛快,又能让她和皇上之间生出嫌隙,何乐而不为呀。”
一旁的剪秋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钦佩的笑容,赶忙福了福身,笑道:“娘娘此举,着实是一石二鸟啊,既敲打了莞嫔,又能让皇上对她的印象越发不好,还不落人口实,奴婢今日可真是受教了,往后定当好好跟着娘娘,多学着些。”
祺贵人调换膳食的事儿,就仿佛一阵风,迅速在这后宫里头刮了起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各处宫室的人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
可即便如此,这事儿到底也没能传到皇上那儿去,许是下面的人有意瞒着,又或许是这事儿还没闹到足够大的动静,总之,皇上那边依旧是毫无察觉,依旧忙着朝政之事,未曾过问后宫这一茬。
这日请安的时候,众人齐聚一堂,气氛本就有些微妙,富察贵人向来是个心直口快,又爱瞧热闹的主儿,见着祺贵人来了,立马就忍不住开口嘲讽起来。
只见她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哟,祺贵人昨儿可真是办了件大事啊,这后宫的规矩,那可不是随便能破的,可您倒好,连嫔位的例菜都可以随意调换,这般做派,可真是让人好生意外,要不是您这一闹,咱们还真不知道,这御膳房居然将莞嫔当菩萨一般供着,那膳食的规格,可远超了嫔位该有的份例,我倒是好奇得很,不知这祺贵人何时与丽嫔娘娘如此要好了,竟这般帮着丽嫔出头,莫不是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缘由在里面?”
富察贵人这话,可谓是说得极为刻薄了,那话语里的嘲讽之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一般,明摆着是在戳祺贵人的痛处,她可是专门挑华贵妃还没来的时候说这番话。
其实,富察贵人心里头挺怕年世兰的,毕竟华贵妃在后宫那是说一不二的角色,手段又狠辣,谁要是敢轻易得罪了她,那日子可就难过了,富察贵人深知这一点,所以平日里面对华贵妃的时候,那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祺贵人抢了丽嫔膳食的事儿,在这后宫之中早已不是秘密,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只是碍于各种缘由,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这会儿,富察贵人那番刻薄的话语一出,可不就是既巧妙地点名了莞嫔的膳食超出嫔位该有的规格,不合这后宫的规矩,又带着几分嘲讽地提及了祺贵人抢丽嫔膳食这等难看的事儿,还顺带调侃了祺贵人与丽嫔之间那微妙的关系,仿佛在说丽嫔胆小怯懦,连自己的膳食被抢了都不敢吭一声,当真是好欺负得很。
丽嫔本就低着头,听到富察贵人这般言语,心里头纵然有气,可也不好直接发作,毕竟在这后宫里头,得罪人的事儿可得谨慎再谨慎,她抿了抿唇,而后抬眸,看向富察贵人,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本宫倒是不如富察贵人这般伶牙俐齿,说话那般厉害,句句都能戳到人心窝子里去,只可惜啊,富察贵人空有这张能说会道的嘴,却并不能让皇上舒心,不然的话,为何进宫都几年了,却还只是个贵人,连个封号都没有呢?本宫虽看着没那么多风光,可到底也有个嫔位在身,也算在这后宫有了一席之地,哪像富察贵人,说到底,还是差了些能耐,没能入了皇上的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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