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本就扬着的下巴,此刻更是高高翘起,脸上那得意的神情愈发浓郁了,她心里头清楚得很,丽嫔那是最为注重脸面的人,自己作为丽嫔宫里的人,哪怕丽嫔心里头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在这后宫众人面前,那也得护着自己,替自己说话。
此刻看着富察贵人被丽嫔那一番话语怼得哑口无言,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来,祺贵人只觉得浑身都畅快极了,只盼着往后这般打脸富察贵人的事儿能多来几回才好呢。
等年世兰迈着沉稳的步伐赶到时,这出戏码已然唱完了,现场的氛围还有些残留的尴尬与微妙,嫔妃们之间或明或暗的较劲都还没彻底消散。
年世兰瞧着这情形,兴致也不高,本就对这类争宠闹剧有些厌烦的她,此刻更是懒得参与嫔妃们之间那无意义的打嘴仗,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便算是打了招呼。
皇后见状,简单说了句让她们散了,众人便纷纷行礼告退,年世兰微微颔首,而后带着丽嫔不紧不慢地回了翊坤宫。
丽嫔跟在年世兰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之下,这脾气竟是越来越像年世兰,往日里就算受了再多的委屈,也能强忍着,可如今面对祺贵人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事儿,那忍耐的限度已然快要到极限了。
此刻被华贵妃召到翊坤宫,她心里头隐隐觉得,想必是贵妃娘娘有了下一步的举动,当下便怀着几分期待,又带着些许忐忑,跟着年世兰进了翊坤宫正殿。
待站定后,丽嫔斟酌了一下措辞,轻声问道:“贵妃娘娘,祺贵人那儿,可是有什么头绪了?”话语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就盼着能从华贵妃这儿得到个准信儿,好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年世兰抬头,脸上带着几分从容与淡定,倒是也没有否认丽嫔那隐含深意的话语,丽嫔虽说平日里看着不怎么聪明,做事有时候也略显莽撞,可毕竟在这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那眼力见还是有几分的,很多事儿心里头多少也能琢磨出些味儿来。
年世兰本就不是那种会扭捏作态、拐弯抹角的人,只见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袖,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甄远道那家伙费了不少心思,收集了瓜尔佳鄂敏的诸多罪证,如今这折子,已经稳稳地放在养心殿了,就等着皇上定夺。”
“你瞧瞧,这瓜尔佳氏,怕是要完了,一旦那些罪证坐实,等待他们的必然是雷霆之怒,原本,若是祺贵人在宫里能安安分分的,没准皇上看在她往日的情分上,未必就会深究她的事儿,可惜啊,她就是没那个有福的命,非要生出这些是非来,如今也只能等着看事态如何发展了。”
丽嫔眼中满是疑惑与钦佩,微微欠身,恭敬地问道:“娘娘是怎么做到的?”
年世兰听闻此言,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与得意,慢悠悠地说道:“本宫也没做什么太复杂的事儿,本宫不过是让人假借莞嫔的名义,偷偷给甄远道传了话过去,就说那瓜尔佳氏在宫中竟敢背刺莞嫔,如今莞嫔被禁足,处境凄惨,让他甄远道好好想想法子,怎么能替莞嫔出口恶气,也好顺带查查瓜尔佳氏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甄远道本就对瓜尔佳氏有着诸多不满,又想着能在皇上面前表表功,讨讨皇上的欢心,这不,一听这消息,立马就上了心,四处去搜集瓜尔佳鄂敏的罪证,这一来二去,事情也就顺着本宫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丽嫔眉头微蹙,眼中的疑惑并未消散,继续追问道:“那甄远道也没起疑心吗?毕竟莞嫔既然已经被禁足了,按常理来说,她怎么还能叫人传话给甄远道呢,这岂不是很容易让人察觉出不对劲儿来?”
年世兰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说道:“当然不是莞嫔身边的人去传的话,本宫无非就是借着那些时常出宫采买的嬷嬷们,让她们在外面有意无意地透出口风来,这些嬷嬷们本就是宫里常见的外出采买之人,进出宫门也算寻常,不容易引人瞩目。”
“恰巧,这话被甄远道的夫人听到了,甄夫人本就对宫中之事颇为上心,她一听这话,便以为是莞嫔在那禁足之地,没办法正大光明地传话出来,只能借着这种隐晦的法子,通过这些采买嬷嬷之口,把消息递到甄远道耳中。”
“说起来,本宫还得谢谢皇后将瓜尔佳氏安置在你宫里,若不是如此,本宫还一时半会儿难寻这么个合适的契机,借着莞嫔与瓜尔佳氏之间的恩怨,巧妙地推动甄远道去搜集罪证,这一步步,也算是环环相扣,没成想还真就让事儿朝着咱们预想的方向走了,也算是老天都在帮咱们。”
丽嫔听了年世兰那番话后,心里头虽大致明白了方向,但还是有些拿不准具体该怎么做才好,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臣妾应该怎么做呢?还请贵妃娘娘明示,臣妾定当全力配合。”
年世兰微微抬了抬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按部就班地过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不过,本宫这儿得到了消息,过几日皇上应该会进后宫一趟,本宫听说皇后和安贵人她们已经精心排了一出歌舞,就等着到时候请皇上过去观赏,依着皇上往常的性子,十有八九会赏脸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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