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主位上,眼神阴鸷,心里头正快速地盘算着,她清楚得很,三阿哥那是必定得保,毕竟在整个后宫的棋局里,三阿哥就是自己手中握着的唯一一枚还算有分量的筹码了,若是连他都保不住,那往后这后宫之中,自己怕是再难有立足之地,诸多谋划也都成了泡影。
可如今这局面,华贵妃已经出手将淳嫔掳走了,事儿还牵扯到三阿哥,想要周全两边,那是断不可能的了,思来想去,皇后觉得也只能放弃淳嫔了。
想起这个淳嫔,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是个能听话办事的棋子,哪晓得这般不听话,坏了自己不少的事儿,留着她,指不定日后还会生出多少幺蛾子来,既然如此,那便留不得了。
打定主意,皇后抬起眼,目光扫过下方候着的宫女太监们,冷冷地开口道:“来人啊,摆驾翊坤宫。”
话音一落,立马有宫女太监上前,皇后则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坐着凤辇往翊坤宫方向去了。
宫里出了这般大的动静,皇后那边得到消息,势必会赶来翊坤宫兴师问罪,这一点年世兰心里清楚得很。
苏培盛已经匆匆赶着去向皇上复命了,年世兰几乎有十成十的把握,苏培盛到了皇上跟前,定然会把长春宫这边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禀告清楚,毕竟这事儿牵扯到了三阿哥,还有淳嫔,可不是能瞒着不说的小事儿。
而皇上一听,大概率也是会往翊坤宫赶来的,毕竟要弄清楚这背后的缘由,平息这场风波,不过,这皇后一旦知晓了翊坤宫这边的情况,肯定会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必定是先到的。
反观皇上,日理万机,想要脱开身往这边赶,说不定还得耽搁些时候,才会迟些到。
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只需要将淳嫔牢牢扣押在这翊坤宫,好生看着,一直等到皇上驾临就可以了,至于后续的事儿,各方人马汇聚,那场面肯定热闹非凡,而她,只需做个看客就行了。
周宁海下手的时候还是留了几分情面,并没有使出全力,所以那打在方淳意身上的力道,虽说让她晕了过去,可没过多久,也就过了一刻钟的工夫,方淳意就悠悠转醒过来了。
她刚一睁眼,就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这是年世兰的翊坤宫,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上并没有任何束缚,年世兰并没有让人绑了她,甚至都没限制她说话。
毕竟皇后过会儿就要来了,若是让皇后一进来,就看到方淳意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那可不就等于给了皇后一个绝佳的借口,到时候局面可就对年世兰不利了,这种明显会吃亏的蠢事,年世兰那般精明的人,又怎会去干呢?
皇后的脚程着实不算慢,一路疾行,没过多久,那凤驾便稳稳地停在了翊坤宫门前。
方淳意正被困在翊坤宫的侧殿里,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皇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方淳意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来了精神,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朝着皇后奔了过去,到了皇后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着喊着向皇后诉说着自己这一路所遭受的委屈。
“皇后娘娘救命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呀!臣妾本是好端端在长春宫,哪曾想,华贵妃身边的周公公突然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上手就把臣妾给打晕了,臣妾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已经被人强制带着来到这翊坤宫了,皇后娘娘,臣妾实在是不明不白,就被这般对待了,还望皇后娘娘明察,救救臣妾!”方淳意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
皇后板着脸,装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目光看向年世兰,开口问道:“华贵妃,可有此事?本宫听闻淳嫔所言,说是被你宫中的人强行带至此处,还被打晕了过去,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年世兰却丝毫不慌,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悠悠说道:“皇后娘娘,这事儿,可不能只听淳嫔一面之词,方才在长春宫,那可是发生了诸多事儿,淳嫔怎么不将那些前情后果一五一十地说给皇后听?莫不是心里头藏着什么事儿,不敢言说,所以这会儿只拣着对自己有利的说,这是心虚了,才想着拿这些个由头来遮掩吧。”
年世兰微微福身,而后挺直了脊背,脸上带着几分从容,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淳嫔这会儿嘴严得厉害,什么都不说,那臣妾便只好替她一并说了吧,还请皇后娘娘能仔细听闻,替臣妾和淳嫔评评理。”
“事情是这样的,三阿哥得了皇上的口谕,说是念及母子情分,准许他趁着请安的时候去长春宫取走齐妃的遗物,也好让三阿哥能留个念想,缓解些思母之苦,三阿哥领了旨意,今日便带着苏公公前往长春宫,本是想速速取了遗物便回来,不想却这么不巧,被淳嫔给遇上了。”
“淳嫔一瞧见三阿哥在长春宫里,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不由分说地就将三阿哥给拦下了,哪怕三阿哥身边有苏公公这个证人在一旁,她还是坚持认为三阿哥是在偷窃她宫中的财物,一口咬定三阿哥怀里那箱子里装的是长春宫的东西,非要三阿哥放下所谓的‘赃物’,才准他离开长春宫,那架势,仿佛三阿哥真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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