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的紧张气氛并未因曹操的退兵而缓解,反而因荀彧的濒危和邺城行动的迫在眉睫而绷紧到了极点。
密室之内,依靠黄承彦的玄灵石、华佗的金针渡厄和诸葛亮的精纯魂力勉强维持的脆弱平衡,随时可能崩溃。荀彧的魂影在玄灵石阴寒之气的刺激下,痛苦地扭曲着,核心光芒虽然稳定了一丝,但那种如同风中残烛的微弱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刘晔:时间不多了!
“主公!不能再等了!”庞统风风火火地冲进密室,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和前所未有的焦急,“文若先生耗不起!邺城那边,根据‘墨羽’最后传回的零星消息和陆逊可能留下的线索,铜雀台地宫守卫因瘟疫确实出现了松动!但曹操老贼必然设下了陷阱!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诸葛亮收回按在刘晔背上的手,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他看向刘晔,眼中是同样的决绝:“主公,亮愿亲往邺城!”
“不可!”刘晔、庞统、华佗几乎同时出声。
“孔明你内伤未愈,心力耗损过度,此去凶险万分,无异送死!”刘晔断然拒绝,他看着诸葛亮毫无血色的脸,心痛如绞。
“孔明乃荆襄柱石,不可轻动!”庞统也急声道,“此事,非我庞士元莫属!论奇谋诡计,潜入暗杀,谁能比我更合适?”
“你们都去不得!”一个苍老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是黄承彦。他抱着那仅剩两枚灵石的紫檀木盒,眼神复杂地看着荀彧的魂影和裂纹遍布的玉玺。“此去邺城,非仅智勇可成。需身负奇门遁甲之术,通晓机关消息,更要…能感应鼎气,牵引玉玺共鸣,方能在重重禁制与埋伏中,找到并带走那冀州鼎!否则,纵有千军万马,也难近其身!孔明重伤,士元虽智,却非此道中人。”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刘晔身上,“玉玺之主…或有一线可能。”
“我去!”刘晔毫不犹豫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文若因我而濒死,玉玺因我而崩裂,此责在我!纵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刘晔也要闯一闯!黄公,请助我!”
黄承彦深深地看着刘晔,仿佛要将他看穿,最终缓缓点头:“老夫随你同往。这最后两枚灵石,或可在关键时刻,为你和那鼎…争取一息时间。”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平静。
“主公!”诸葛亮和庞统大惊失色。
“我意已决!”刘晔斩钉截铁,“孔明,荆襄大局,需你坐镇!士元,你心思缜密,留下辅佐孔明,同时…盯紧刘备!”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刘备屯兵襄阳城外,名为协防,其心难测。诸葛亮重伤,庞统若再离开,荆襄内部空虚,难保刘备不起异心。
就在这时,侍卫来报:“主公,军师,刘皇叔与徐元直先生在外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刘晔、诸葛亮、庞统交换了一个眼神。说曹操,曹操就到!
州牧府正厅。刘备一脸忧国忧民,见到刘晔和诸葛亮(强撑着出席),立刻关切地上前:“子扬贤弟!孔明!听闻文若先生病重,备心甚忧!不知可需备效劳之处?备军中尚有几位良医…”
“多谢玄德公挂怀,文若先生乃操劳过度,静养即可。”刘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警惕。
徐庶则开门见山:“刘荆州(刘晔),诸葛军师。曹贼虽退,然其主力未损,南阳曹仁、于禁部仍虎视眈眈。且闻邺城瘟疫肆虐,曹操焦头烂额,此乃天赐良机!我主之意,与其坐守荆襄,不若趁此良机,联兵北上!我主愿亲率新野之兵为先锋,直取叶县,威胁许昌!刘荆州可遣一上将,出襄阳,攻南阳!两路并进,必可大破曹军,收复失地,解荆襄之危!亦可…震慑四方,彰显汉室之威!”他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目光灼灼地看着刘晔。
北上?攻曹?刘晔心中冷笑。刘备这算盘打得精响!他新野兵少,打先锋是假,借刘晔的兵力和声势北上扩展地盘是真!一旦战事顺利,他刘备立刻就能在豫州甚至兖州站稳脚跟,摆脱寄人篱下的窘境!而荆襄主力被牵制在北方,万一孙权残部或交州再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此刻刘晔的心早已飞到了邺城,哪有心思陪刘备玩这个危险的游戏?
诸葛亮轻轻咳嗽一声,接过话头,声音虚弱却条理清晰:“玄德公拳拳之心,亮感佩。然荆襄新遭大劫,兵疲民困,粮秣匮乏,实无力支撑大规模北伐。且曹操虽退,南阳曹仁部实力尚存,据坚城而守,急切难下。更遑论邺城虽疫,然曹操根基犹在,若其不顾瘟疫,倾力反扑,恐非新野与荆襄疲敝之师所能挡。亮以为,当务之急,乃是固本培元,整顿内政,安抚流民,恢复生产。待元气稍复,再图北上,方为万全之策。”
刘备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又换上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孔明所言极是!是备操之过急了。只是…眼见国贼势颓,却不能挥戈讨逆,心中…实在郁结!”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既然北伐时机未至,备在新野,兵微将寡,久驻襄阳城外,恐徒耗荆襄粮秣,惹人非议。备斗胆,恳请刘荆州念在同盟之谊,暂借江夏一郡,以为屯兵养民、屏障江东之用!备必恪尽职守,保境安民,绝无二心!”他终于图穷匕见,目标直指荆襄东部重镇,长江咽喉——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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