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圣山的云雾在脚下翻涌,李玄心手中的九目天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剑身上遁甲天书残页的符文与远处龙虎山方向的七星灯产生共鸣。苏璃的狐尾尖轻轻扫过他手背,尾尖的银光映出他眉间未褪的疲惫 —— 自从青铜门崩塌后,他体内的九目之力便如潮水般涌动,三派祖师的残魂虚影时不时在识海浮现,诉说着道统传承的沉重。
"青丘长老们在圣祠等候。" 苏璃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轻柔,狐王印在眉心流转,"他们说,三派使者已到山脚下。" 张九爻握着曾祖父的玉佩,罗盘指针罕见地剧烈震颤,盘面中央的九宫格中,代表龙虎山、茅山、马家的卦象正呈三才鼎立之势,却又各自缠绕着断裂的锁链。
三人尚未踏入圣祠,山脚下的云雾突然炸开。十六名龙虎山弟子抬着鎏金软轿升空,轿帘上绣着的不再是七星纹,而是与九目天剑相同的图腾。陆乘风站在轿顶,道袍上的暗金云纹被鲜血染红,腰间七星剑的剑穗上,系着张九爻曾祖父遗留的半块玉佩。
"李玄心," 陆乘风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龙虎山七十二代弟子恳请九目传人主持道统重建。" 他抬手,软轿中露出三派祖师的牌位,每个牌位前都摆着染血的契约书 —— 正是三百年前血祭狐族的罪证。茅山方向,玄机子的身影踏剑而来,道袍上的五雷符已被撕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修补痕迹。
"茅山禁术殿已封。" 玄机子的桃木剑重重顿在云阶上,"但七十二代弟子不服!他们说,废除替劫咒就是背弃祖师爷的遗志。" 他望向苏璃,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更有人传言,青丘狐族要借九目之力血洗茅山。"
东北方向的风雪中,马震天的铁骑兵踏云而至。他的狐头骨长鞭已断,腰间挂着青丘狐族的玉佩,正是苏璃亲手所赠的宽恕之证。"马家堡拆了冰墙。" 马震天的声音沙哑,"但族中长老说,狐仙血祭的诅咒未除,唯有拿到九目天剑才能保平安。"
圣祠的铜钟突然响起,青丘长老们的虚影在云雾中浮现。为首的白狐长老望向三派来使,狐瞳中流转着三百年的沧桑:"道统恩怨,起于贪念,终于血脉。" 他的目光落在苏璃额间的狐王印,"当年狐王以身为饵,助三派封印尸解仙,却换来回血祭的屠刀。"
陆乘风突然跪地,七星剑横在胸前:"当年祖师爷受尸解仙残魂蛊惑,铸下大错。" 他取出一卷羊皮纸,上面画满龙虎山密藏的血祭图,"这是七十二代掌门的心头血,我们愿以血洗罪。" 玄机子见状,也跪下呈上茅山的替劫鼎残片:"禁术殿的镇魂柱已毁,但茅山弟子的生魂仍被困在九幽。"
马震天却突然抬头,眼中闪过挣扎:"马家堡还有三百童男童女的生魂被锁在鹰神图腾柱,若不取回血契..." 他的话被苏璃打断,后者的狐尾轻轻扫过他的眉心:"青丘已解血契,但若马家再染指狐族血脉 ——" 她的狐王印发出冷光,"就算踏平九幽,我也必取尔等生魂。"
道统会议在圣祠前的云台上展开,三派来使各执一词。龙虎山要奉李玄心为道统共主,茅山坚持保留替劫咒以防尸解仙复生,马家则要求青丘开放灵脉作为补偿。张九爻突然站起,展示曾祖父的玉佩:"三派先祖早已留下遗言,道统的未来不在血祭,而在融合。" 他指向九目天剑与苏璃的狐尾,"九目与九尾的共鸣,便是天道给出的答案。"
话音未落,圣山深处突然传来轰鸣。青丘圣地的护山大阵泛起涟漪,无数具青铜尸傀从云海中浮现,它们的胸口嵌着三派弟子的生魂玉,眼中跳动着与尸解仙相同的幽绿光芒。李玄心的竖瞳骤缩,发现这些尸傀的关节处刻着新的咒文 —— 正是他在曾祖父尸将体内见过的九幽锁链。
"是尸解仙的残魂!" 苏璃的狐尾炸开,九条尾巴同时注入金血,"它们藏在九幽黄泉,用三派弟子的生魂炼制新的尸将!" 陆乘风的七星剑率先出鞘,带领龙虎山弟子结成天罡北斗阵,却被尸傀手中的骨剑斩断,那些骨剑正是用青丘狐族的腿骨炼制。
玄机子咬破舌尖,在云台上画出茅山禁术的终极阵图:"以我生魂为引,开地火明夷!" 他的桃木剑刺入替劫鼎残片,却见鼎中涌出的不是天雷,而是九幽的黑雾。马震天的铁骑兵发起冲锋,却被尸傀身上的缚仙索咒文反噬,战马化作冰雕,骑士的生魂被吸入尸傀体内。
李玄心握紧九目天剑,剑身上遁甲天书残页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他看见曾祖父临终前的记忆:在青铜门后的竖井深处,九幽黄泉的入口处,三派祖师的残魂正与尸解仙的本体融合,形成新的九目图腾。"原来真正的尸解仙,是三派先祖与狐王躯体的融合体!" 他大喊着将剑刺入云台中央,"九爻,苏璃,用血脉之力封锁黄泉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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