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一脸“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山人自有妙计!今儿酒喝好,觉睡足,明早看我安排!”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孙新就派了个机灵的火家(伙计),推辆小车直奔城里孙立家。“请提辖大人和乐大娘子火速回十里牌!我家大嫂顾氏…快不行啦!有要紧话交代…” 孙新还特意加戏,让伙计学顾大嫂的“临终遗言”:“说我只剩一口气了,就想见见哥嫂最后一面,交代身后事,晚了就赶不上热乎…咳,是晚了就见不到了!”
再说孙立,一大清早在军营里操练呢。家里火急火燎跑来报信,说他那“威震山东”的弟媳妇顾大嫂病重垂危,快咽气了,就想见他最后一面!孙立一听,老婆的兄弟媳妇(顾大嫂)要没?这可不得了!连忙告假,带着妻子乐大娘子,又招呼了十来个亲兵军汉,骑上马,护着老婆的马车,心急火燎往十里牌赶。
一路快马加鞭,刚到酒店门口,孙新就一脸悲戚地迎上来:“哥!嫂!你们可来了!快,快去看看嫂子!唉…病得邪乎啊!” 乐大娘子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下车。孙立把马交给亲兵,让他们去隔壁店喝酒歇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孙立夫妇跟着孙新往里走。孙立边走边问:“兄弟,弟妹究竟害了什么病?前儿不是听说还挺…” 话音未落,走进“病房”,里面空荡荡,床都干净得能照人!哪有病人的影子?
“咦?人呢?”孙立懵逼。
就在此时,外面呼啦涌进几个人!当先一位,正是“病得邪乎”的顾大嫂!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手里没拿药碗,倒是提溜着两把寒气逼人的尖刀!身后跟着面色复杂的邹渊、邹润叔侄!
孙立心里“咯噔”一下,乐大娘子吓得直接失声。
“大嫂,你这是?”孙立指着顾大嫂,又看看她手里的刀,有点懵圈。
顾大嫂把刀往桌上一拍!“咣当!” 震得杯子乱跳。她冲着孙立抱拳(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伯伯!侄媳妇这病啊,是‘救兄弟’的病!只有伯伯能治!”
孙立更懵了:“救…救兄弟?救哪个兄弟?”
顾大嫂眼一瞪,嗓门提高八度:“我的亲兄弟解珍解宝!被毛太公老狗和那混账王孔目设局坑了!现在关在死囚牢里,包吉那杀千刀的收了黑钱,就要下毒手!我们跟这两位好汉商议好了,要去劫牢救人!劫完牢就上梁山泊!今日请伯伯来,就一句话:伯伯你肯不肯跟咱一起干!要是不肯…”
“怎样?”孙立下意识问。
孙立这话刚出口,顾大嫂“噌”一声从背后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尖刀!邹渊、邹润也“唰啦”亮出短刀!三把刀明晃晃地对着孙立。
“伯伯!休怪侄媳妇不讲情面!”顾大嫂眉毛倒竖,“今日这贼船,你上是上,不上也得上!你若不肯去,怕走漏风声,侄媳妇只好先请你和姆姆‘上路’,我们再自个儿去劫牢!反正现今这朝廷,跑了的是好汉,留下的才吃官司!您堂堂提辖,替我们吃了官司下了狱,指望谁给您送牢饭?嗯?”
乐大娘子吓得脸煞白,话都说不出来。孙立看着眼前三把刀和自家这“母大虫”侄媳妇,又看看瑟瑟发抖的老婆,额头青筋直跳:“婶子!且慢动手!容我…容我从长计议!商量!好好商量!”
顾大嫂刀尖往前递了递:“商量?刀架脖子上才商量?晚了!伯伯若真不肯去,也行!孙新!先送姆姆去个安全地方‘歇着’!我们几个这就去砸了大牢!是死是活,我们自己扛!” 这叫“釜底抽薪”,连人质转移方案都甩出来了。
孙立一听要动他老婆,头皮发麻,再看自家兄弟孙新,那小子缩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根柱子——显然是默许了他老婆的“绑票计划”。
“唉!”孙立长长叹出一口浊气,像被抽干了力气,“罢了!罢了!你们把刀都收起来!这事…我应了!只是…” 他还想挣扎一下,“容我回家收拾些细软衣物,安排一下手下军士,也好遮掩行事…”
顾大嫂“嗤”地一声把刀插回腰间:“伯伯!别磨蹭了!你那好妹夫乐和早把风透给我们了!劫牢救人刻不容缓!行李?劫完牢顺手就去你家拿!放心,毛太公那份‘厚礼’,我们帮你一道取了!” 连销赃灭口带搬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孙立彻底没脾气了。得,全家老小加亲戚,全被绑上这辆冲向悬崖的马车了。他认命地一挥手:“罢!罢!罢!都依你们!速速安排!”
登州城,今夜无眠
计划闪电般铺开:
1. 邹渊:快马加鞭回登云山,召集那二十几个心腹亡命徒,带上所有金银细软,扮作客商分批进城,到孙新店里集合。
2. 孙新:进城找乐和,敲定劫牢时间、暗号。同时传递消息给牢里的解珍解宝,稳住军心。
3. 顾大嫂:杀猪宰羊,备好酒肉,犒劳即将拼命的“大军”。自己贴身藏好两把尖刀,准备扮演“送饭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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