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大堂: 昏聩的官员拍下惊堂木,沈家被抄家,沈修文之父在枷锁中含恨而亡。沈记招牌被砸烂踩在泥里。
破败老屋: 沈修文捧着祖传的染布秘方残卷,看着家徒四壁、病榻上的老母幼子,绝望地将头伸进悬梁的白绫…临死前,他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沈万林府邸的方向。
沈万林府邸: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沈万林得意洋洋地举杯,宣布成功收购“沈记”全部产业和秘方,家族基业再上一层楼。画面中,他印堂处一丝掠夺而来的、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商运”红光一闪而逝。
强烈的怨念与不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透过虚拟屏障,冲击着观察席上的众人。苏晚晴眉头紧锁,飞速记录着“孽镜台”回溯的能量频谱和因果标记点。陈浩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低声骂了句:“妈的,真不是东西!”
【王志远!】
宋殿阎罗的声音转向西装魂影,如同惊雷炸响。
【沈修文所控,尔可有辩?!】
王志远的魂影剧烈波动,脸上闪过惊惶、狡辩,最后化为一种近乎无赖的强硬:
“辩?辩什么?法官大人!”他刻意用着现代称呼,试图混淆时空界限,“那都是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承认我这辈子是做了些…嗯…不那么合规的事,但那也是市场行为!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他们自己贪心怪我咯?再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公司倒了,我也跳楼了,还不够吗?凭什么还要我背几百年前的破事?这不公平!这是封建迷信!”
他的狡辩带着现代商业规则的外衣,核心却依旧是沈万林式的无耻与推诿。他试图用现代法理的外壳,去包裹前世今生的滔天孽债。
【住口!】
宋殿阎罗一声低喝,并非震怒,却带着无可辩驳的威严,瞬间压下了王志远的聒噪。他身下的虚拟案几上,“数据判官”的光影飞速流转,将王志远此生所有公开、非公开的金融操作、资金流向、受害人证词、以及“孽镜台”回溯中捕捉到的、他利用庞氏骗局本质进行欺诈的核心逻辑链条,清晰地罗列出来,与沈万林前世的手段形成刺眼的并列对比图!
【律法昭昭,因果不爽!岂因时空流转而废弛?!】
宋殿阎罗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刺入王志远的魂影深处。
【沈万林构陷沈氏,夺其秘方,窃其商运,此为因!沈修文含冤自尽,怨念不散,阻塞轮回,此为果之一端!】
他的声音转向王志远,字字千钧:
【尔承沈万林之贪戾本性,复行其旧恶,以伪善之面,行劫掠之实!使万民血汗化为泡影,令无数家庭陷入绝境!此乃旧因未尽,再结新果!沈修文之怨,非仅系于尔一身,更系于尔这一脉行径,屡屡践踏公平之基,窃夺他人累积之运!此乃‘宿债’!岂是‘陈芝麻烂谷子’可轻描淡写?!】
“宿债…”林默低声重复。龟甲在怀中微微发烫,伏羲传承中关于“天理循环,承负不爽”的古老警示清晰浮现。宋殿阎罗的判决,精准地点破了这跨越时空的孽债核心——它早已超越了个人恩怨,是对“公平累积”、“勤劳得报”这一基本社会运行规则的持续践踏和掠夺!王志远的狡辩,在贯通古今的法理和铁证面前,显得无比苍白可笑。
王志远的魂影在宋殿阎罗的斥责和“数据判官”无情列出的铁证前,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彻底瘫软下去,那点现代商业规则伪装出的强硬荡然无存,只剩下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茫然。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有效的辩驳。
【沈修文!】
宋殿阎罗的声音转向老魂,威严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
【尔之冤屈,本殿已明!沈万林、王志远,一脉相承,贪戾成性,行径卑劣,确凿无疑!尔之怨愤,其来有自!】
沈修文的魂影剧烈颤抖,数百年的悲苦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朝着高台深深拜伏下去,无声的哭泣带着解脱的颤抖。
【然!】
宋殿阎罗的话锋一转,如同洪钟大吕,敲在沈修文的心头,也敲在每一个关注此案的存在心中。
【宿债非债!此论荒谬!】
“宿债非债?”沈修文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充满不解与一丝惊恐。观察席上的众人也屏住了呼吸。
【何为宿债?若指前世沈万林亏欠尔之血债,其孽已随其肉身消亡,入轮回受其应有之罚!其窃夺之‘商运’,乃无根浮萍,悖逆天理人伦,早已在其后世运数中消散殆尽!岂能累加于后世同名同姓却非同一本源之魂体?此论若立,则因果混乱,冤冤相报,永无休止!】
宋殿阎罗的目光扫过王志远那瘫软的魂影,最后落在沈修文身上,带着穿透时空的清明:
【尔之怨,根源在于‘不公’!在于沈万林凭卑劣手段,使尔‘沈记’数代勤勉、累积之商誉家业毁于一旦!在于尔坚信其窃走了本属于尔族之‘百年气运’!此念成执,困尔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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