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扑向眉心的瞬间,林渊仙力如潮涌出,在额前凝成半透明光盾。可那蛊虫竟似有灵智,骤然转向扑向阿蛮——指尖刚触及她眉心朱砂蝶印,林渊掌心跳动的仙力符印便与蝶印轰然共振!
「嗡——!」
刺目金芒从蝶印爆发,赤红纹路如熔金般流淌,化作振翅金蝶虚影盘旋升空。阿蛮浑身剧震,后脑玉枕穴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
白衣医仙独立黑棺前,银发被仙力激得飞舞,手中金针贯穿九道蛊文封印。棺中突然涌出漆黑蛊虫,每一只都与她掌心的血蛊同源同脉,虫翅振动的频率竟与她此刻的心跳完美重合。最清晰的画面里,医仙回头望向崖壁,目光穿透时空般落在林渊脸上——
「阿蛮!」林渊扶住险些跪倒的少女,触碰到她后颈的手突然一烫。只见他后颈的淡金鳞纹如龙吸水,将蝶印溢出的金芒尽数纳入,鳞片缝隙间竟透出与医仙金针同色的流光。
「这不是普通的朱砂痣…」阿蛮抚着仍在发烫的眉心,指腹触到皮肤下细密的纹路,「医仙以魂魄为祭时,将残魂烙印在血脉里,化作蝶印代代相传。如今因你的仙力觉醒,才显出金红真容。」她突然抓住林渊手腕,指尖按在他脉搏上,「你体内的仙力流动…和古籍记载的医仙真元分毫不差!」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青铜蛊鼎突然发出钟鸣般的嗡响。鼎内绿雾翻涌,竟凝聚成半卷残破画卷:画中白衣医仙与黑衣蛊仙对立于太极阵眼,两人脚下的阴阳鱼纹路正在飞速旋转——而林渊与阿蛮此刻站立的位置,恰好对应着双鱼的两个鱼眼!
「看他们的手势!」阿蛮指着画卷惊呼。画中医仙左手结印如托日,右手金针指天;蛊仙则右手握鼎,左手掐诀向下,正是林渊此刻运功抵御咒力、阿蛮催动火蛊的姿态。更惊人的是,画卷边缘的落款处,竟有半枚模糊的指印,与林渊后颈龙纹的尾椎形状完全吻合。
「宿命羁绊…」阿蛮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想起族中老巫医的遗言,「每到蛊仙封印松动的年份,医仙与蛊仙的传承者必会重逢。他们是钥匙,也是…祭品。」她突然指向鼎中画卷,只见医仙与蛊仙脚下的阵法开始渗出黑血,「当年镇压蛊仙的血阵正在活化,我们站在这里,就是在重演百年前的封印仪式!」
林渊后颈的龙纹突然发出灼痛,鳞片缝隙间渗出的金芒与蝶印的红光交织成网,竟在祭坛地面投射出完整的太极图案。他这才惊觉,脚下的每一块青石都刻着细小的蛊文,此刻正随着仙力流动而依次亮起,形成一条从他脚底延伸至阿蛮足下的光链。
「别动!」阿蛮突然按住他肩膀,「你看鼎里的画卷!」
只见画卷上的医仙突然抬手指向林渊,而蛊仙的目光则死死锁定阿蛮。原本对立的两人脚下,阴阳鱼眼突然爆发出红蓝两色光芒——红色如血蛊燃烧,蓝色似仙力凝结,在太极阵心汇成一个旋转的光团。
「这是…医蛊同源阵!」阿蛮瞳孔骤缩,「传说医仙与蛊仙曾用此阵共治苗疆,唯有龙脊凤髓与医仙残魂才能激活。可为什么画卷上的光团是黑色的?」
她话音未落,林渊腕间的鸦羽疤痕突然炸开黑气,与光团接触的刹那,整幅画卷竟剧烈震动起来。画中医仙的白衣被黑气浸染,蛊仙的黑袍却透出金光,两人的面容开始模糊,最终重叠成一个同时拥有仙力与咒力的虚影——那虚影的轮廓,竟与林渊此刻的模样别无二致!
「不好!」林渊只觉心口一紧,体内的咒力突然顺着光链冲向阿蛮,「我的咒力在侵蚀蝶印!」
阿蛮眉心的金蝶虚影突然发出清越啼鸣,竟张开翅膀挡在光链之间。金芒与黑气碰撞的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最后一段记忆:医仙临终前将金针插入崖壁,留下血字——「医蛊相生,亦能相灭。龙脊凤髓者,既是容器,亦是…」
记忆戛然而止。阿蛮看着林渊后颈与自己眉心交相辉映的光芒,又看看鼎中那幅正在黑化的画卷,突然明白了老巫医没说完的话。
太极阵眼的光团仍在旋转,一半是林渊的仙力金芒,一半是他体内的咒力黑气,两者在光团中疯狂绞杀,却又奇异地维持着平衡。而光团下方的青铜鼎,正将这股混合力量吸入鼎底——那里,隐隐躺着半枚与苏明远掌心相同的蛊仙令。
「我们不是钥匙,也不是祭品…」阿蛮的声音带着一丝了然,「我们是…封印本身。」
林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鼎中,只见光团每旋转一圈,鼎壁的虫豸纹路就亮起一道。当第一百道纹路被点亮时,整座祭坛突然剧烈摇晃,崖壁上渗出的黑血竟逆流而上,在半空凝成一个巨大的棺椁虚影——正是苏明远在壁画中跪拜的那口黑棺!
而棺盖缝隙中渗出的黑气,此刻正顺着光链,丝丝缕缕地钻入林渊腕间的疤痕。与此同时,他后颈的龙纹与阿蛮眉心的蝶印同时爆发出强光,将黑气死死锁在疤痕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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