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彪一愣:“怎么改?都听你的!”
“庞大哥,咱们不光烧粮,顺便把马抢了!”
“抢马?”庞大彪心头一热。
西陇卫最缺的就是战马,每次补充都要费尽周折。
若能带回去几百匹良驹……
将军不得高兴死!
“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兴奋地摩拳擦掌。
林川点点头,安排道:“明日丑时行动。第一队负责在东面制造混乱,用火雷惊扰;第二队烧毁南面粮草,务必要让火势连成一片。”
说着转向庞大彪,“庞大哥,你的人,只管去抢马,得手之后,往这个方向撤……”
众人纷纷点头应喏。
“记住,得手后立即按预定路线撤离,不得恋战!”
胡大勇和二狗对视一眼,忍不住问道:“大人,那我们三四队呢?”
“你们两队跟着我!”林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去抓鱼!”
……
深夜,血狼部营地陷入沉睡。
篝火噼啪作响,与此起彼伏的鼾声交织。
值夜的哨兵倚着木桩,眼皮沉重如铅。
他揉了揉酸涩的双眼,恍惚间似乎看见远处的草丛无风自动。
“嗖——”
破空声划破寂静。
哨兵还未来得及示警,一支三棱箭已贯穿他的咽喉。
尸体无声倒地,张小蔫从阴影中现身,打了个手势。
十名战兵如鬼魅般翻过栅栏。
棚子里,堆满了如山的草料和麻袋。
众人迅速分散,将特制的火药包塞进草垛间隙。
“轰轰轰——”东面突然传来震天巨响。
那是第一队引爆的火雷。
“点!”张小蔫低喝一声。
导火索嘶嘶燃烧,火星在黑暗中划出妖异的红线。
众人匆忙翻出栅栏。
没过多久,冲天烈焰拔地而起,将半个营地照得亮如白昼。
营地已经炸开了锅。
光着膀子的狼戎人从帐篷里跌跌撞撞冲出。
有人提着水桶,有人抱着孩子,更多人胡乱套着皮甲。
呼喊声、咒骂声、哭嚎声混作一团。
“马群跑了!”有人用狼戎语嘶声大喊。
只见无数战马受惊狂奔,铁蹄踏得大地震颤。
狼戎骑兵慌忙追赶,刚跃上马背,就被暗处射来的冷箭掀翻。
箭矢来自四面八方,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没人知道到底来了多少敌军,更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混乱中,终于有百夫长收拢了队伍,带着百人队骑兵追了出去。
狼戎骑兵挥舞着套马杆,呼喝着追赶受惊的马群。
冲在最前面的百夫长突然眯起眼睛。
马群中,有几匹战马的姿态有些怪异……
“当心!”他刚吼出声,一支三棱箭已贯穿他的咽喉。
霎时间,数十匹战马腹下翻出黑影。
亲卫营骑兵如鬼魅般翻上马背,弓弦震颤间,第一轮箭雨已倾泻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狼戎骑兵如割麦般倒下。
“有埋伏!”
后面的狼戎骑兵慌忙闪开,第二轮箭矢已如飞蝗般袭来。
一名狼戎骑兵刚拉开弓,三棱箭就穿透皮革,将他钉落马下。
旁边的老兵反应极快,一个镫里藏身躲过致命箭矢,反手就是一箭回射。
箭簇没入一名亲卫的肩膀,将他射落下来。
战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马群在奔腾,亲卫营分成两股,从两侧合围追赶。
后面的骑兵则阻挡着鞑子骑兵的追击。
箭矢对射的破空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人坠马的闷响混着濒死的惨叫。
“手抛雷准备!”
眼看着马群远去,负责断后的亲卫营小旗官张承大喊一声。
几名亲卫纷纷掏出手抛雷。
火折子在夜风中明灭不定,映照出他们的面容。
“噗!”一记重箭射穿肩胛,张承整个人摔下马背。
亲卫李忠目眦欲裂,嘶吼着调转马头:“头儿——”
话音未落,一支狼牙箭已贯穿他的咽喉。
大地在震颤。
狼戎铁骑如黑色潮水般席卷而来。
张承仰躺在染血的草地上,颤抖着搂住胸前的一包手抛雷。
“妈的,老子还没见过手抛雷炸了啥样儿……”
他点燃引信,咧开染血的牙齿,放声大笑:“幽州张承!西陇卫亲卫营丙字队小旗官——”
“轰轰轰——!”
冲在最前的狼戎骑兵连人带马被炸成碎肉,旁边几骑追兵被气浪掀翻。
“轰轰轰轰轰——!!!”
其他亲卫扔出的手抛雷,也依次爆炸开来,追击的骑兵躲避不及,纷纷被冲击倒地。
庞大彪听到身后接连的爆炸声,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硝烟弥漫处,原本百余人的亲卫队,如今只剩下六七十骑。
而剩下的鞑子骑兵,也已经停了下来。
他心头猛地一紧,眼眶瞬间发热。
“收头马!”他暴喝一声。
手中马鞭狠狠抽下,战马吃痛,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马群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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