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江阔摇摇头,“警察找上门时,昭儿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一天,王屠夫见事情败露,立马就把人交出来了。”
至于他们给的那五百块钱,当然是给了谁就去找谁要。
江父听完江阔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畜生!李家这群畜生!”
江父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卖亲孙女给傻子当童养媳,这是人干的事吗,李老婆子那个老虔婆,活该被枪毙!”
江阔从没见过父亲如此暴怒的样子。
江父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此刻却像头被激怒的雄狮,双眼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还有李诚林那个王八羔子!”江父继续骂道,声音都在发颤,“自己亲闺女都舍得卖,简直猪狗不如!当初敏敏瞎了眼才会看上这种东西!”
早知道这样他当时动手的时候,就该直接打死李诚林那个畜牲东西。
江广在一旁默默比划着:「爹,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江父却越说越气:“我江大山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人家,卖女儿给傻子当童养媳,他们怎么不把自己闺女卖去当童养媳。”
他突然转向江阔,厉声道:“老三,你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这事绝不能轻饶,该判几年判几年,少一天都不行!”
江阔点头:“爹,您放心,这案子证据确凿,少不了他们的。”
江父这才稍稍平复了些,但胸口仍在剧烈起伏,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结果呛得直咳嗽。
江广连忙上前给他爹拍背。
沈星垂安慰道:“爹,您别急,现在昭儿回来了,二姐也会好起来的。”
江父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悲伤取代:“我就是心疼敏敏……当初要是硬拦着她……”
堂屋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江父终于站起身,“都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医院接敏敏……往后日子还长,咱们得打起精神来。”
……
第二天早上,沈星垂从行李中翻出几袋奶粉,拿到厨房。
江母已经在灶台前忙碌,见沈星垂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星垂,怎么起这么早?”
“娘,这是我从城里带的奶粉,”沈星垂将奶粉递过去,“您兑给昭儿喝吧,好好补补身子。”
江母想要拒绝,可想到外孙女瘦弱的身体,还是接过奶粉,眼圈又红了:“好孩子……你有心了……”
“娘,”沈星垂连忙安慰,“现在二姐和昭儿都回来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正说着,李昭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怯生生地喊了声:“外婆……”
江母立刻擦干眼泪,蹲下身将孩子搂进怀里:“昭儿醒啦,外婆给你冲了香香的奶粉,一会儿咱们喝好不好?”
李昭乖巧地点点头,小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沈星垂注意到孩子的胳膊细得像麻杆,手腕处还有明显的勒痕,心里一阵揪痛。
听江阔说李昭比江小花还要大一岁,可看着却比江小花瘦小了一大圈,可见这几年江敏和李昭在李家的日子有多难过。
李昭抬头怯怯地看向沈星垂,小手紧紧攥着江母的衣角,像是受惊的小鹿。
江母察觉到孩子的紧张,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介绍道:“昭儿,这是你三舅妈,是你三舅舅的媳妇,你还记得三舅舅吗?”
李昭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三舅舅,娘经常跟她说三舅舅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而且昨天晚上也是三舅舅把救了她,她都记得。
李昭眨巴着大眼睛,怯生生地喊了一声:“三舅妈……”
这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不确定和试探。
沈星垂心头一软,蹲下身与孩子平视,柔声应道:“诶,昭儿真乖。”
她从口袋里摸出几颗颗大白兔奶糖,轻轻放在李昭的小手里:“这是三舅妈给昭儿的见面礼,甜着呢。”
李昭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糖果,又抬头看看江母,得到外婆鼓励的眼神后,才小心翼翼地剥开一颗糖纸,将奶糖含进嘴里。
甜甜的奶香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孩子紧绷的小脸终于舒展了些,嘴角微微上扬。
“甜吗?”沈星垂笑着问。
李昭点点头,声音比刚才大了些:“甜……”
然后就见她把手里其他几颗糖全都揣进了兜里,还拍了拍,说:“留给娘。”
江母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欣慰的泪光。
“昭儿,谢谢三舅妈。”
“谢谢三舅妈……”李昭乖巧地说道,这次声音明显多了几分亲近。
沈星垂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孩子瘦削的小脸:“昭儿真懂事,三舅妈给你一泡奶粉喝。”
李昭的眼睛亮了起来,却又很快黯淡下去,低着头小声道:“昭儿……昭儿喝一点点就够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奶粉是什么,但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们对她最好,给她的肯定也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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