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的寝室内,暖香萦绕,烛光摇曳。
凌泽与林婉儿歪在柔软的榻上,林婉儿如无骨般倚在凌泽怀里,手指轻绕着凌泽的发缕,媚眼如丝。
“殿下,您当真舍得让婉儿一直做个妾室,天天在这深宅里盼着名分?难不成您真把柳扶摇放在了心上?”
林婉儿娇嗔着,声音绵软,似带着丝丝委屈,纤细的手指稍稍用力,点着凌泽的胸口。
凌泽一把将她搂得更紧,大手肆意地在她腰间摩挲,四处游走,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哄道:
“小妖精,本皇子怎么会舍得?不出几日,定让你风风光光做侧妃,到时候啊,这府内谁还敢小瞧你。”
“殿下~”
说完,凌泽双臂一弯,轻松将林婉儿打横抱起。林婉儿娇呼一声,顺势环住他的脖颈,粉面含春,眼神勾人。
凌泽大步迈向床榻,将她轻轻放下,欺身而上,滚烫的呼吸洒在她耳畔。
“妖精,看我怎么治你。”
林婉儿媚眼如丝,双手缠上他的后背。
就在这难解难分之时,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小厮带着哭腔在门外喊道:
“殿下,宫里传旨,陛下召您和皇妃速速入宫觐见!”
……
柳扶摇心中冷笑,她本来在和小七下五子棋,没想到血书刚送到,她爹就直接入宫面圣了,等下可有凌泽好受的了!
她刚刚故意没有换上新衣裳,穿着是她那身带了些血迹有好几个补丁的素衣裳,谁让他们连给她这个皇子正妃的俸禄都要克扣呢?
而看惯了她苦着的模样的凌泽竟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雕花软轿稳稳落地,轿帘被轻柔地掀开,柳扶摇迈出纤弱却不失优雅的步伐,莲步轻移,落地无声。
她抬手轻轻整理鬓角,那略显苍白的面容在微风中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味。
欲求不满的凌泽早已满脸不耐地站在一旁,见柳扶摇这般慢悠悠的模样,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提高音量,语气中满是嫌弃与催促:
“你能不能快点?磨磨蹭蹭的,父皇还等着呢,别耽误了正事!”
柳扶摇抬眸,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噙着温柔笑意,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害怕,小心翼翼地柔声说道:
“王爷,您这么着急,倒是提醒妾身了。这进宫面圣,礼仪丝毫马虎不得。
您想想,若是出了差错,陛下降罪下来,王爷您的前程可就毁于一旦了。
王爷您见多识广,不如先给妾身讲讲,见陛下该行哪些大礼,好让妾身心里有数,也能在陛下面前给王爷长脸不是?”
凌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平日里他最厌烦这些繁文缛节,一时竟语塞,不耐烦地摆手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一点也比不上婉儿的善解人意!哪有那么多讲究!赶紧走,别问这些没用的!”
柳扶摇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莲步轻移,又上前一步,做出虚心求教的模样,声音软糯却透着执拗:
“王爷,这可使不得。陛下圣明,对礼仪尤为看重,万一妾身因不懂规矩冒犯了陛下,王爷您肯定也会受牵连。
您就当是为了自己,务必教教妾身。就说这见面时的叩拜之礼,是三叩九拜,还是另有讲究?还有这回话的言辞,该用怎样的敬语,妾身实在拿捏不准 。”
凌泽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憋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
他努力压抑着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你!滚!这些事你自己去问宫里的嬷嬷,别来烦我!”
柳扶摇却像没听见他的怒火,继续说道:
“王爷,嬷嬷教的总归没有您亲自传授的好。您看这服饰上的规制,妾身这身装扮可有不妥之处?
要是因为衣着不得体惹陛下不悦,王爷您肯定也会被怪罪 。”
凌泽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柳扶摇一眼,转身大步朝宫殿走去,边走边低声咒骂:
“真是晦气,娶了你这么个麻烦精!”
柳扶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呵呵,要的就是你这副暴躁生气的模样。
自他们进宫之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想必如今的一言一语,都已经传到皇上和她爹耳中了吧。
……
等凌泽和柳扶摇还没进入养心殿,眼尖的凌泽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老丈人居然也在,心中顿感不妙。
凌泽怀揣着忐忑,刚踏入养心殿的门槛,还没等他看清殿内的情形,一道裹挟着盛怒的凌厉劲风便骤然袭来。
他只觉腹部猛地一痛,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逆子!”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在空旷的殿内轰然炸开,回音久久不散。
凌泽惊恐地抬眼,只见父皇凌天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场。
“你就是这般对待扶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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