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这话,不论是蔺慈安亦或是百解都没法接。
她们的目标是让花不再彻彻底底地复活,回到正常时候,然花不再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报仇。
报仇这件事的优先程度甚至远远大于吃。
现在跟她说别的她也听不进去,“蔺慈安小课堂”仿佛只摊牌了一个慈悲体。
“总之就是,”百解深吸口气,大耳朵抖了又抖,“不能动杀念,不能感知杀性,你一动杀心,慈悲体就会受冲。”
白龙轻飘飘哦了一声,“会吐血是吧,排斥反应,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帮我报仇再劝我向善?仇人名单……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至于血气分散,蔺慈安感知不出来,很简单啊,把所有人都杀了不就好了,血气回笼凝成精血,少那么一缕两缕几十缕她也不在意,这种都是能修回来的。
蔺慈安再度梗住。
花不再扯了房内唯一一把椅子,悠悠然坐下,“让我来猜猜,是不想承这份因果?还是……不想造杀孽?”
“是我想你活着,”花不再给了蔺慈安一次长嘴的机会,她半蹲下身子,仰视着白龙,“再再,是我想和你一起活着。”
因果之重,连她也承受不住,而她畏死不为自己,只为让她,让白龙都活着。
花不再戳着蔺慈安的肩膀,“所以就叫我在这慈悲来慈悲去,贪生怕死,你想与我同生,为何不在千年前报了仇同死,整这么多幺蛾子,屁事真多。”
“千年前,我主人受了重伤,她想帮你报仇的,但……”百解弱声弱气地解释,“她性命垂危,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法为你报仇,只会送死,无奈才会离开千年。”
“烦,都滚。”花不再已经在掀桌边缘了,她粗暴拽着蔺慈安的手腕,将她送到门口,重重关上门。
可蔺慈安还未转身,门又再度被打开。
“给点吃的,我好饿。”花不再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好空。”
可实际上,上一顿吃下去的东西身子还没有消化,她的身子还不饿。
“每次到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想活着。”花不再讥诮勾了勾唇角,“可惜,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了。”
她试过,这副肉身脆弱归脆弱,走一步喘三步,动辄就要吐血晕倒,可实际上又像是路边的野草一般,总有一丝微弱的生机吊着,唯有得回血气时会有片刻的充盈感。
灵魂深处曾经遭受过的折磨如同附骨之疽,时时刻刻针刺刀割一般,开口说疼,是真的疼。
蔺慈安的表情似乎被这一句话绷在当场,她沉默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堆食物,难得没有精准算着分量,精致食物一旁是一瓶消食丹。
“我知你疼,”与花不再擦肩时,蔺慈安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垂在身侧的手指因用力,连指甲都泛着白,“权当为我,再忍一忍,你曾说要陪我看山看海,踏遍每一处角落,我想等到那个时候。”
“你也说是曾经。”花不再轻嗤,“我此刻的痛苦你视而不见,若要说爽说痛快,你便去将外面那些人都杀了,一个不留,解一解我胸中憋屈,若不,就别跟我说忍,不是当事者,亦非承受者,你有什么脸来叫我忍一忍,曾经我要陪你看山看海,那么曾经,你来救我了吗?”
字字如刀。
蔺慈安白着脸留下一句“你休息吧”,退出房间。
唯有一只毛茸茸的白胖兔子守在房间里,以防花不再又出什么状况。
蔺慈安一走,花不再好似从没说过什么伤人之话似的,快快活活胡吃海塞,状态切换之快让百解很是无语。
“我主人……其实也没有很对不起你,除了没来及去救你这一茬。”百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你那样说话,她会很伤心的。”
“她有伤心和委屈,却不告诉我,那说明她选择独自咽下这份伤心。”花不再边吃边说,语气淡漠,丝毫不为百解的话动容。
“既如此,你我又何必在这消耗情绪,要演苦情戏的人,我陪她演了一次,往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胖胖,我很累,就算有饭票,找吃的填饱肚子也是辛苦事,机会我给了,她愿意说我会听,不愿说,我也不想去深究。”
百解:……
“我要被你说服了。”
白龙淡淡觑了兔子一眼:“事实而已,苦情戏早就不流行了,现在都流行长嘴。”
百解:……
这熟悉的丝毫不给人面子的气势和思维,真让兔倍感绝望。
另一边,蔺慈安才走出客栈,时栩就闻着味儿过来了,她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喏,你要的东西,东西不难找,就是距离有点远,老娘四条狐狸腿都要跑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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