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进入了战斗位置。
洛神轻轻一抖,瞬间消失在视野之外,自机头到车尾快速掠了两遍,随后拉高悬停做广角俯视。
下方的红皮客车是标准的20节挂车,死蛇一样的拢拉在道轨上,内外一片沉寂。两侧的丘陵树林中也算安全,除几只零散丧尸外,没有能形成威胁的关键要素。
看钟原已抵达指定位置,洛阳开始调整飞行高度,操纵无人机贴近车窗俯侧内查,第一眼所见便让人终生难忘。
玻璃另一边已是人间地狱,四壁被喷溅的斑斑点点,干涸的血液将地板染成了暗紫,被啃成骨架的遗骸以各种姿态呈现,散落的到处都是。很多头骨都是下颌大张,应是死前受到了巨大惊吓。
而数量惊人的丧尸,或坐或蹲的穿插在尸骸之中,或许是找不到围猎血食,全都保持着休眠静止状态,在车厢里沉寂着。
洛阳奇怪的是,怎么骨架上都泛着奇异黑色,隐约还有莹绿闪动。
他推动洛神再进一步,几乎就靠在玻璃上,在浆翼的震动惊扰下,遗骸瞬间变白,无数硕大的绿豆蝇从尸骨上群起爆飞,振翅的轰鸣声令人头皮发麻。而丧尸受到惊扰,激动的呵呵直呼,一窝蜂的抢上前,趴在玻璃上奋力拍打。
洛阳强压恶心,向钟原通报道:“判断为整列感染,车厢内困满丧尸,不会有幸存者。末节车厢为加挂邮政车,因出轨导致玻璃破损,其他完好,尖刀可以靠近。”
“是超尸还是原生尸?”钟原问。
“原生。”
“知道了。小陌检查左侧。”钟原一摆手,与孙石根抄到了列车右侧。这位属于临时征用,钟原出发前,才想起需要个熟悉列车的人,可以针对状况展开处置。
在接近客列五米远的位置,鼻中便闻到一股强烈尸臭。车内丧尸显然注意到他们,已经停止拍打,脸贴在车窗上幸福的望着,全黑的空洞眼球竟泛出些光彩,寸步不离的跟随移动。
孙石根不舒服了,感觉身体越走越冷,便开始止步劝说:“别再冒险靠近了,只有发电车和行李车对咱们有用,一般是16、17车。”
“这都是后话,主要是陪你看现场做方案,加速道轨清理。”
“切,那还用看?脱轨车和勇决号相处同侧轨道线,只有将脱轨车吊出轨道才能继续通过,如果做不到,就不存在快速清理这个说法。而且客列也没有清理价值,除非必要,否则就永远停在这里好了。”
钟原一愣:“什么意思,开拓行动到此结束?”
“不不,我在打这两辆扣停车的主意,如果启动顺利就直接开回所里,正好让出另一侧轨线,然后勇决号返回岔区换道行驶。反之就会麻烦点,先利用勇决号的双机头摘车挂运,把拆节车厢甩到岔区,再继续前行。”
“需要多久?两天够吗?”
“开玩笑!这是条山岭隧道,荒郊野岭的,任何操作都不便利.....首席,天已经黑下来了,旷野停靠极易被尸兽袭扰,什么事明天再说,先赶回列车做防御布置吧。”
钟原阴霾着脸,颇为无奈:“回吧,你顺路检查下货车,看里边都载了些什么。”
夜幕慢慢降临,在钟原下达切断配电的命令后,勇决号隐入黑暗之中。
长乐和铁锤任务在身,不能离开机枪车厢,钟原便召集核心人员,聚到列车中段的棚车里开会。等把拉门关闭严实才点燃四周的蜡烛,众人身影随着烛光在不断摇曳摆动。
“.....石根的消息有好有坏。两列货车装载着煤炭、水泥、化肥和覆膜,都是营地目前所急需的。让人意外的是,六节制冷车厢电力未停,装载的肉制品并未腐败,我们几个一合计,制冷厢后期还能利用,就准备全部带回去。
坏消息是,两车机头都无法启动。所以从明早开始,所有人都要配合铁牛队,能检修就检修,实在不行就摘车挂运,先把物资运回营地。全福会后联系悦泰,问问物流园风冷库有没有完成改造,要尽快运行起来。”
说完这些,钟原略带酸涩,开始努力的劝说彭乐。
“乐哥,就不能再等上几天?道基很快便能清理出来,尽量再往前送送你们。”
彭乐果断摇头:“不是等不起,我这趟是私事,不能再兴师动众的劳烦大家了。再说了,教导队人手本来就不多,又带出来这么多人,导致营内战力空虚,被人趁机掏了老窝怎么办?
好意我心领了,那么多人指望你们庇护,还是要顾全大局。”
钟原默不作答,向全福和长乐频频眨眼示意。可道理大家都懂,俩人几次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反倒僵在了那里。
他无奈的转向小陌,这位迅速低头,左手抠右手的灭杀起上边细菌。
“好吧。”钟原终于下了决心:“小叶和喜妹随你们一起走。检查下蓝五和金翼的油箱配件,凌晨时卸车....你别拒绝,信城又不止这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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