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被下坠的疾风撕裂,梦朔雪反手甩出缠在腕间的鲛绡绫。流光溢彩的绸缎绕住青铜麒麟左角,两人借力旋身落在布满青苔的祭坛上。秋月白广袖拂过掌风吹落麒麟雕像上积年尘灰和堆积的落叶。
"这就是最终试炼吗?可要怎么开启?。"梦朔雪围着麒麟雕像缓步绕行。果果蜷缩成团窝在梦朔雪襟口瑟瑟发抖,来自上古神兽的血脉威压让它不敢动分毫。
梦朔雪指尖流光闪烁顺着背脊轻抚。秋月白随手打出两道精纯的灵力将果果包裹在透明光茧中,这才安抚住它惊恐的情绪。
秋月白指尖抚过祭台边缘龟裂的凹槽,取出九枚中品灵石嵌入其中。灵石嵌入的刹那,麒麟雕像鳞甲缝隙渗出幽蓝荧光,兽首缓缓转向西侧大殿。当最后一块灵石归位,青铜兽角燃起青白火焰,双瞳迸射的金光如利剑刺穿石门——
刹那间,万丈金光冲天而起,顷刻间遮蔽了炽烈的阳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大地剧烈震颤,山石滚落,尘烟四起,那扇古老沉重得石门在隆隆声中缓慢地向两侧分开。
两人目光交汇,默契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迈步踏入幽深的大殿。就在他们的身影被黑暗吞没的瞬间,石门又缓缓闭合,耀眼的金光如潮水退去,秘境内重归平静。
与此同时,秘境各处正在与欢喜宗对峙的各派弟子纷纷停下动作,不约而同地朝着金光闪耀的方向疾驰而去。
悬崖边很快出现了诡异而壮观的一幕——上千名修士如同下饺子,前赴后继地纵身跃下悬崖,衣袂翻飞间宛如漫天飞雪。先落地的弟子们手忙脚乱地在崖底四处摸索,试图找到开启殿门的机关。
云归雁轻盈跃下祭台,目光敏锐地锁定凹槽里残留的灰色痕迹。关之舟见状也飞身而下,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心领神会。
他们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晶莹剔透的灵石,小心翼翼地放入凹槽。熟悉的场景再度上演:金光大盛,殿门洞开,迫不及待的人群如潮水汹涌而至,推搡拥挤生怕错过机缘。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每一个踏入殿门的人都如同坠入无底深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气息都不曾留下。
此刻在异度空间里,梦朔雪正呆滞地望着悬浮在眼前的泛黄古籍《天衍麒麟决》,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
他魂海中沉浮的《道衍无极》显然比这本古籍玄奥千百倍,更讽刺的是,他根本看不懂书上那些蜿蜒扭曲的古兽文——这个从未受过任何教育的少年,此刻连最简单的字符都辨认不出。
他意兴阑珊地随手翻动书页,忽然古籍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他眉心。识海里刚凝聚成形的麒麟虚影还未有所动作,就被悬浮的无极古玉一口吞没。
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让梦朔雪瞠目结舌,珍贵的功法竟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另一处空间里,秋月白同样面对着这本神秘古籍。他冷静地判断功法与自身道途不合,正欲转身离去,古籍却突然飞向他的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腰间佩戴的隐息玉突然迸发青光,将古籍吞噬殆尽。秋月白震惊地抚摸着温润的玉佩——这枚自幼相伴的灵玉除了隐匿气息外从未显异。
此刻的突然异动让他猛然想起问心秘境中,梦朔雪手里捧着得那枚与之完美契合的玉佩。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灵光,暗自决定离开秘境后定要找梦朔雪问明究竟。
一日后,随着震耳欲聋的地动山摇音,数道金光自秘境穹顶倾泻而下。众弟子如断线木偶被抛掷而出,纷纷以盘膝打坐的姿势跌落在皑皑雪峰上,衣袍上未干的暗红血迹在纯白雪地上晕开朵朵寒梅。
凛冽如刀的北风裹挟着细碎冰晶呼啸而过,割得人脸生疼。忽然人群深处炸开一声怒喝:"欢喜宗的宵小之徒!速速交出储物袋!"
这声厉喝犹如雷暴球爆炸霎时激起千层雪浪,数百柄寒光凛凛的灵剑嗡鸣出鞘,将三十余名身着艳丽锦袍的欢喜宗弟子围作一团。
气氛剑拔弩张时,欢喜宗为首的邪魅男子突然狞笑,猩红长甲直指人群中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梦朔雪:"定是这病秧子栽赃嫁祸!"
他淬毒似的目光穿透风雪,话音未落,一道月华似的剑芒乍现即隐。待众人回神,只见那男子脖颈间缠绕一条血线,随着身体倒地头颅也滚落一旁,表情仍然保持着得意的狞笑。
秋月白轻振霜雪覆盖的剑身,剑刃泛着寒光映衬出雪地上刺目的猩红。他雪色大氅猎猎翻飞,霜雪长发间垂落的银丝发带掠过梦朔雪苍白如纸的面容,"出门不带脑子,自寻死路。"寒潭般的眸子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声线冷得能凝出冰碴。
云端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三长老捋着银须轻咳:"何故争执?。"云归雁拱手作揖,腰间两把大菜刀撞击叮当作响:"弟子亲眼见欢喜宗弟子施展合欢媚术,盗取各派储物法宝。其营帐中搜出的芥子袋上,犹有各派独门禁制灵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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