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周身突然腾起金色龙气,殿内的温度骤然升高。几盏琉璃灯"啪"地炸裂,碎片四溅。
秋月白眸光微动,指尖轻弹,一道霜气将飞溅的碎片冻结在半空。
"敖戢。"他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小龙崽浑身一颤,"不可放肆。"
敖戢转头看他,金瞳里瞬间蓄满泪水:"司官大人...你也要走吗?"
秋月白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与他对视。那双琥珀色的龙瞳里倒映着他的身影,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
"父王!"敖戢突然转身,跪在了敖屹面前,"让司官大人留下来吧!就当...就当是我的师父!我可以拜师!"
敖屹面色阴沉:"荒唐!仙洲与妖域素有嫌隙,他如何能做你师父?"
"那我跟他一起走!"敖戢猛地站起身,金色的龙角在头顶若隐若现,"我去仙洲!"
"你敢!"敖屹拍案而起,整座大殿都为之震颤。
敖戢却丝毫不惧,挺直了脊背与王兄对峙:"我敢!除非你让司官大人留下!"
兄弟二人剑拔弩张,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化为实质。秋月白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轻叹一声。
"龙君。"他开口,声音平淡清冷,"若只是教导之职,我可暂留。待敖戢成年,自当归返仙洲。"
敖屹锐利的目光转向他:"司官此言当真?"
"绝无虚言。"秋月白微微颔首。
敖戢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坠入其中。他急切地看向敖屹,尾巴不自觉地缠上了秋月白的衣袖。
敖屹看着弟弟这副模样,眉头紧锁。半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五百年为期,待敖戢成年,司官必须离开。"
"父王!"敖戢欢呼一声,差点就要扑上去,被敖屹一个眼神制止。
“叫王兄。”敖屹无奈的揉着眉心。
秋月白垂眸,看着袖口上缠绕的金色龙尾,轻声道:"如此,便依龙君所言。"
敖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殿内只剩下秋月白和兴奋得龙角都冒出来的敖戢。
"司官大人!"敖戢一把抱住秋月白的手臂,仰着脸看他,"你真的要当我师父了?"
秋月白低头,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知为何心头微动。他伸手,轻轻拂去敖戢发间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片花瓣:"嗯。"
"太好了!"敖戢欢呼雀跃,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条银质额坠,"你看,我一直带着呢!"
秋月白眸光微闪。那是他当初随手给小龙崽的储灵法器,没想到敖戢如此珍视。
"既为师父,便不可再唤司官。"他淡淡道,"唤我霜华师尊即可。"
"霜华师尊..."敖戢小声重复,舌尖轻舔过这三个字,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真好听!"
秋月白看着他这副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明日辰时,观星台见。不可迟到。"
"是!师尊!"敖戢站直身体,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然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当晚,敖戢兴奋得在寝宫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化作龙形,在云锦被褥上滚来滚去,尾巴拍打着床榻发出"啪啪"的声响。
"殿下,您该休息了。"年迈的龟丞相在门外无奈地提醒。
"我睡不着!"敖戢变回人形,赤着脚跑到窗前,仰头望着满天繁星,"龟爷爷,霜华师尊真的要当我师父了!"
龟丞相推门进来,看着自家小殿下这副模样,花白的眉毛抖了抖:"老奴听说了。只是殿下,仙洲人族..."
"师尊不一样!"敖戢打断他,金瞳在夜色中闪闪发亮,"他给我额坠,带我游历妖域,还...还从凤王手里救了我!"
龟丞相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殿下喜欢就好。只是明日还要早起,您该歇息了。"
敖戢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床上,但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盯着床顶的帷幔发呆。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里全是那个雪衣翩跹的身影。
翌日清晨,敖戢破天荒地早早醒来,甚至等不及侍女伺候,自己胡乱套上衣袍就往外跑。
"殿下!您的发冠!"侍女捧着玉冠在后面追赶。
"不要了!"敖戢头也不回地摆手,"要迟到了!"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观星台时,秋月白已经站在那里,背对着他望向远方的海平面。晨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雪色衣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敖戢突然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扰了这幅美景。
"迟到三刻。"秋月白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敖戢吐了吐舌头:"师父,我错了。"
秋月白这才转身,目光落在敖戢凌乱的金发和歪斜的衣领上,眉头微蹙:"仪态。"
敖戢赶紧站直身体,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袍。秋月白看不过去,抬手一挥,一道灵光闪过,敖戢的衣着瞬间变得整齐利落,连散乱的金发也被一支白玉簪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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