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贾珠的话,大家都觉得手中的荷包分量更加重,这个符纸好似金子一样冒着金光。
王信和王健对视一眼,二人的眼眸中有着相同的清醒。看到王信的眼神,王健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展颜一笑。
这个大侄子还真的有趣,他居然不相信这些道士。那可是被圣上礼遇过的真人啊。
没看这里的人几乎都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样,只有王信保持着清醒。大约他是不信道,当然他也不信佛,佛道都不信。
二人还真是相似,不愧是一家人。
王信拿着符纸又看了会儿,才问王仁:“叔叔破费了,不知道这位老神仙可是白送的这几张符纸,还是叔叔费了不少金银才请回来?”
王仁笑道:“老神仙亲手制作,岂有白送的道理,佛家还讲究一个法不轻传呢。”
王信又貌似不经意的说道:“若京城中人都和叔叔一样,那老神仙不得日入斗金,就不知道他是不是要交税?”
“噗嗤。”王健直接把茶水给喷了,哎呀,大侄子想问题的角度真刁钻。
交税,他居然想到了交税,什么时候听说和尚道士要为自己的收入交税了。
贾珠差点被王健的茶水波及,皱眉说道:“表弟,你这成什么样子?”
“不好意思,我就是听到大侄子的问题憋不住,失礼,失礼。”王健非常君子的起身对着大伙道歉。
王信很是疑惑的盯着他,他的问题有那么可笑吗?
“大侄子,我朝律法规定寺庙道观的田产乃是正常税收的三分之一,这个你是知道的,这有人求符纸乃是他们的个人收入,谁会让他交税。”王健说道。
王信皱眉说道:“如此说来,他的额外收入都不用交税?可是商人还需要缴纳商税,这僧道收入何其多,为何不能够和商人一般多缴纳税,还要给他们减免。这若是去做僧道之人多了,国家人口减少,务农做工之人减少,这可是大隐患。”
几人都面面相觑,为何他们细思之后,觉得信哥的说法很对。
“这,这么严重,可是世人都对于僧道比较和善。”王仁不敢置信的说道。
“当然,人有好坏,僧道也必然如此,他们还都不是神仙,只是修佛修道而已。我只是觉得,这出家不能够太轻易,随便扯一个理由便出家,世上便少了一个劳作之人。长此以往,岂不是人口减少,佛道也因此变得稂莠不齐。
况且他们手中财务不少,只怕是很多的庙宇道观都是巨富之地,这些珍宝或者金银只用念经画符,说上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得到,这几乎就是不劳而获。怕是会让人心生向往,从而更多的人去出家。
世上就少了更多的劳作者,还有这些人无法传宗接代,那么人口就会锐减。
这都是隐患。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一点浅薄看法,诸位听听而已。深究不得。”王信继续阐述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便住口,不再多言。
“大侄子,我支持你的看法,我也觉得此事不妥当。这些僧道,那些品德高的还尚且令人敬重。可是有些却是坑蒙拐骗,甚至还有些人会参与内宅女子的腌臜手段,无端令人厌恶。当然这位张真人还是值得令人敬重的人物。”王健笑着说道。
王信颔首说道:“张真人的经历确实是传奇,值得我等尊重。”
贾珠长舒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跟不上王信的思维,倒是小表弟能够看得更加透彻一些。
难道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信和小表弟有姑父和二舅舅的教导,想问题就比他更加透彻一些。
他回家之后,是不是也要多和大伯请教,毕竟大伯曾经接受过最好的教育。
王代和王佳都听得迷迷糊糊,怎么突然就说到佛道问题了,为何信哥儿就能够从一个符纸中看出来这么多的东西,而他们却只看到了张真人的风光经历。
王代觉得王信侃侃而谈,浑身好似在冒光,他本来以为自己这几年苦读在学问上即便是比王信差,可是也不至于太多。
可是刚才的一番谈论,让他觉得汗颜,自己和王信差的太多。不是学问高低,而是看问题的深度。
他含笑看向王信,心中赞叹,王信不愧是他们王家的麒麟子,这看法,这角度,真是令人惊叹。
钱有仁年龄大,经历的比在座的众人都多,他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王信,心中有些妒忌。
这王大人是上辈子修了多少年,这才有了王信这样一个好儿郎。若是他家的儿郎能够有王信的一半,他就能够做梦都笑醒。
他笑着对王信说道:“王贤弟,老哥我佩服你。这么多年,咱们金陵也有那些作奸犯科的僧道,还有那女比丘和女冠,惯会在有钱人家当中为那些后宅女子出谋划策,更甚至那有些清修之地也是乌糟不堪。哎,要是能够整治一二,也是一桩功德。”
王仁一脸凝重的说道:“没想到这寺庙道观也如此藏污纳垢。那这金陵的官员可清理了那些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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