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帐篷里的「笑与暖」
当第一缕暮色漫进帐篷时,酥油茶已经打了满满三壶。阿妈把铜碗擦得发亮,给每人倒了一碗——深褐色的茶汤上漂着层薄油,喝一口,咸香中带着砖茶的微苦,还有酥油的醇厚,顺着喉咙暖到胃里。李可佳咬了口自己搓的糌粑,青稞面的粗糙混着奶渣的细腻,在舌尖开出了朵奇怪却温暖的花。
骆梓淇举着相机,镜头里映着跳动的炉火:李可佳正把剩下的酥油茶倒进糌粑窝,指尖沾着金黄的面,眼睛笑得弯成月牙;阿妈靠在牦牛毛织的垫子上,手里转着转经筒,银镯子在火光里闪着光;帐篷外的经幡还在“哗啦哗啦”响,远处的石卡雪山已经变成了黛色,山腰间的煨桑台飘起屡屡白烟,那是牧民在祭山。
“知道吗?藏族人管酥油茶叫‘血液里的茶’。”阿妈忽然开口,声音混着炉火的“噼啪”声,“以前放牧时,零下二十度的天,一碗酥油茶下肚,浑身都暖了。现在年轻人爱喝甜茶,但我们老一辈啊,还是离不开这咸香的味道——就像离不开脚下的草原,离不开头顶的雪山。”
离开牧场时,阿妈往她们的帆布包里塞了包青稞面,还有块用牛皮纸包着的酥油:“拿回去试试,煮面时放一块,香得很。”李可佳抱着包,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青稞面,回头望去,帐篷的灯光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像一颗落在草原上的星星。远处的转经筒还在“咕噜噜”转,经幡的响声混着牦牛的低鸣,在高原的夜空中,奏起了一曲关于酥油、青稞与时光的交响。
车载着她们驶回古城时,李可佳忽然发现,自己的藏袍上全是酥油香,混着青稞面的麦香,像给衣服织了层温暖的茧。车窗外,香格里拉的星空渐渐亮起来,银河横亘在雪山之上,而那些关于打酥油茶时的笑声、搓糌粑时的手忙脚乱,还有阿妈眼里的温柔,都成了这高原交响里最动人的音符——原来有些味道,从来不止是舌尖的享受,更是土地与民族刻在血脉里的密码,在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触碰里,轻轻诉说着关于生存、关于信仰、关于温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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