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夭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挂着点生理性的泪花,
目光却精准地投向山腰处、道观大门后那几个探头探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身影。
“看够了?”
她清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夜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纵容?
“还不过来?等着我上去请你们?”
躲在观门后的李清虚和几个核心弟子浑身一激灵!
清虚道长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带着弟子们连滚带爬(形容心情)地跑下山坡,来到苏夭夭面前。
“嘿嘿……小祖宗您辛苦!辛苦!”
李清虚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激动,
“老道我这不是……怕打扰您老人家办正事嘛!”
他身后的几个年轻弟子,更是激动得小脸通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夭夭,如同看着降临凡尘的神只,想靠近又有点不敢。
苏夭夭没理李清虚的马屁,她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指向自己身边坐在符纸王座上的陆阎。
“喏,”
“介绍一下。”
“陆阎。我未婚夫。”
“未婚夫”三个字,她说得极其自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宣告。
李清虚和众弟子先是一愣,随即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陆阎身上。
这个男人坐在符纸王座上,面容冷峻,气场强大得令人心悸,即使隔着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他身上那浩瀚如渊、带着煌煌天威般的紫气,竟然能与小祖宗并肩而立而毫不逊色!
“拜见小祖夫!”
李清虚反应最快,立刻带着弟子们,对着陆阎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揖礼!声音整齐划一,充满了敬畏。
“拜见小祖夫!”
弟子们也连忙跟着行礼,声音带着紧张和好奇。
小祖夫?这个称呼让陆阎冰封的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波动。
他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声音低沉平稳:“诸位道长不必多礼。”
李清虚直起身,眼珠子一转,立刻开始发挥他哭穷抱大腿的本色,对着苏夭夭诉苦:
“小祖宗您看!咱们观里如今香火是旺了,可要修缮的地方也多啊!
祖师爷金身要重塑,大殿房梁有几处都朽了,还有弟子们的练功场也坑坑洼洼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陆阎,意思不言而喻——这位小祖夫看着就很有钱!
陆阎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这老道的心思。
他操控轮椅滑近一步,修长的手指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烫金的黑卡,递给李清虚,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初次见面,一点心意。”
“卡里有一亿。观里需要什么,自行安排。”
“嘶——!!!”
李清虚和众弟子瞬间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溜圆!一……一亿?!
他们青山观建观几百年,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清虚道长的手都开始哆嗦了,差点没接住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黑卡!
“陆阎!”
苏夭夭蹙眉,声音带着一丝不赞同的娇嗔,
“不准惯着他们。”
她太清楚自己这些徒子徒孙的德性,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梯子就能上天。钱多了反而容易生出懈怠之心。
陆阎却侧头看向她,冰封的眼底漾开一丝温柔的笑意,安抚道:
“第一次的见面礼。下次就不给了。” 语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他随即又转向激动得快要晕过去的李清虚和同样目瞪口呆的弟子们,
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只有他们能听到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钱,用在实处。修缮道观,改善弟子生活,添置典籍法器。”
“若有困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可寻陆云舟转告我。”
“但,” 他声音转冷,带着警告,“若让我知道有人中饱私囊,或借此懈怠修行……”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封眼神里的寒意,让李清虚和弟子们瞬间打了个寒颤,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刚升起的狂喜瞬间被敬畏取代。
“是是是!小祖夫放心!老道一定把钱用在刀刃上!绝对不敢乱花一分!更不敢懈怠修行!”
李清虚连忙赌咒发誓,小心翼翼地将那张黑卡贴身藏好,仿佛捧着个烫手山芋(幸福的烦恼)。
气氛稍稍缓和。
几个胆子大些的年轻弟子终于忍不住,凑到苏夭夭身边,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和纯粹的孺慕之情:
“小祖宗!您下山后,观里可大变样啦!”
“对对对!清虚师祖用您拿回来的钱,把大殿都翻新了!瓦片都是新换的琉璃瓦!阳光照进来可亮堂了!”
“还有还有!食堂的胖师叔现在顿顿给我们做肉!红烧肉!炖排骨!可香了!” 一个圆脸小道士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还有新衣服!您看!” 另一个瘦高个弟子扯了扯自己身上崭新的、洗得干干净净的靛蓝色道袍,“每人都有两套新的!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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